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划开活人的肚皮。而我即将要看见腹中的胎儿。因为围观者紧张,我也忍不住紧张起来,甚至手都有些发抖。
夏天冷回头瞪着家丁:“受不住的就出去,换受得住的人进来!”
家丁们不敢出声。
夏天冷:“你要他们来做什么?”
我继续划着肚皮:“一个给我清洗刀具,开一坛新的干蒸酒,泡进去再捞出来给我,手不可碰酒面。另一个用夹子给我递蒸过的丝绸。剩下一个,你需要按着孟家千金不让她动。”
按理说,常人经受到这样皮肉割开的痛苦,早就被疼醒了。可孟家女儿气息奄奄,即使我割开她的肚皮,她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和手指,没有力气挣扎。
尽管如此,有家丁扶着我也好放心。省得到时候取出孩子的时候,她疼得真的从昏厥中跳起来,这时候反而对她不好。
将肚皮隔开后,皮肉下有一层黄而绵软的油脂,这跟平时杀猪时见到的油肉是一样的。
平时跟着尹攀解剖动物的时候,往往会遇到鲜血淋漓的场景。血会顺着刀口低落下来,染红好几层干布。但孟家女儿的情况比较危急,她的血真的快流干了……
一层层地往下划,我不敢切得太深,就怕伤到孩子。但划得太浅,会太浪费时间。
我加快划开皮肉的速度,一点点慢慢深入。
有个家丁忍不住,在旁发出干呕。
夏天冷瞪着他。
“不怪他们,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不好受。他们只是普通人。”我仔细地操作着。
肚皮被分成两块,两边的肉厚重得就跟猪肉摊上卖的那层肚腩肉一样。
露出更深处的组织。
我伸手将两边肚皮一掰,孟家女儿感觉到疼痛,似乎想惊坐起来,被她的家丁牢牢按着。
夏天冷皱眉,说:“一定很疼。”
“当然。但我没时间找麻沸散了。”
终于,我见到了胎儿。
胎儿被一层透明的羊膜包裹着,里面都是浑浊液体,带着墨绿色的漂浮物。
原来,在母体腹中的胎儿长这样。
肉眼可见,这个胎儿的肩颈已经朝下探入,看起来岌岌可危,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我:“我要刺破羊膜,会有羊水流出。夏天冷,你提着胎儿的脚,用刀割断脐带。”
夏天冷:“你呢?”
我:“我将水压出,缝合肚皮!”
“用什么缝?”
我惊呼,倍感不妙:“糟、糟糕……针线忘了。”
“……”
夏天冷看着我,露出责备之意。
“哟呵。不错嘛,都做到这一步了。”尹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桀骜不驯的态度。
“尹攀!”我大喊,差点哭了,“你快来,这里需要你!”
“这时候知道你爷爷我的好处了?!”
“别嘴炮了,快来救人!”我举着双手,不敢再下刀。
“你继续啊。”尹攀满不在乎地说,“你都见过两次了……”
我着急,打断他的话,喊道:“可那是给猴子和母猪!”
“我不管,反正现在来不及了。你看那脸白的,气都不喘了,与其我反复折腾,不如让她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