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饶有趣味地在台上看热闹,等我们吵够了,才开口道:“师爷,这只是小把戏,又没碍着谁,你就别针对她了。”
虎师爷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哼了一声从公堂的内门离开了。
我们扶着悠悠也离开公堂。
小乔米铺终于沉冤得雪,周围平民绕在我们身边。有的表示歉意,有的恭贺我们,还有的则送上一些鸡蛋瓜果聊表心意。
这些好意我统统拒绝了。
当时米铺有难的时候,也是这些人言之凿凿,将我们的前辈后背全都诅咒了一遍,现在又假装当时的谩骂从未发生过。
他们就像水草,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见,只是趋炎附势于别人的意见而已。
我对他们并没有好感。
其实也没几步路,但夏菽丰担心悠悠的伤势,贴心地备了个轿子。轿子将悠悠抬回浣翠楼,我们跟在后面走。
进了浣翠楼。
墨城在旁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将床铺重新掸了一遍,像极了狗腿子。
悠悠在他的搀扶下,缓慢地挪动到房间里的软床上,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
我让小厮找了长街药铺里最厉害的大夫,坐在床边问悠悠:“他怎么打你的?”
“我只是皮肉伤,没什么事,能走能跳的。”悠悠浑不在意,又说,“我在这狱里关了这么久,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可长街的这些店铺又离不开我,带着伤还要工作,这个工钱至少要翻一倍吧。老板觉得呢?”
“……”
不愧是悠悠。
我借着要给悠悠查看伤势的接口,将墨城赶出去,问悠悠:“他到底在逼问你什么?”
悠悠:“他对我问了半天,我还以为是你身份泄露了。但问到之后,他提到一个叫秦安律的人。”
我:“是我的错,一定是我在监狱里和秦安律说话,被这头肥猪的人看见了。”
悠悠:“秦安律到底是谁?”
我:“是前任禁卫军统领,但被母皇革职。他说有秘密要告诉我,我正在计划如何将他救出来。”
悠悠问:“一定要救?”
我:“我想知道他的秘密。”
秦安律知道紫川。母皇从未对我提起,我是从晗这里得知紫川的存在的。而每次我问萧五花关于紫川的事,他都讳莫如深,让我千万不要随便乱说。
因此,秦安律能知道这个词,一定知道什么。
悠悠没有说话。
我问:“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
悠悠:“这是你的事,我只是你的助手,我不该多嘴。但如果这个秘密是一桩买卖,你救他出来所花的代价,真的比得上这个秘密吗?如果他真的知道秘密,他应该被关在皇城的地下监狱,而不是被放到淆城这种偏远小县城。”
的确,这个家伙还不想死。他口中念叨着想见大人,想沉冤得雪。
我:“既然有能力就救一下,就像矿山挖矿一样,说不定哪块不起眼的石头切开就是价值连城的珠宝呢?只要先把虎师爷给解决了,一切好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