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墨清源的不务正业,他身边坐着的虎师爷,却用食指和拇指拧着一根八字长胡须,眯眼看着我,还时不时露出奸佞的笑容。
我真想朝他那大饼脸上打一拳,但我忍住了,假装没有看见他。
我们一群人等了一会儿,墨县令都一直在把玩老鼠,迟迟没有看向我。
“大人?”虎师爷提醒道。
墨县令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
我躬身行礼,道:“在下乃柳雨相的账房悠悠。”
我汇报的是悠悠对外的身份。
现在她在监狱里,我和她身份对调。
我将郑六娘的真正死因说了一遍,又让大夫给我作证,最终总结:“综上所述,郑六娘死于生豆角中毒,并非小乔米铺的米。米铺内储存的米每天都会售罄,不存在留在店内时间长而变质的可能。而仓库里所有的米都好好的,又由令公子派人看管,绝无出错可能。”
“我家公子?”墨县令刚才一直在玩老鼠,直到提到墨城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地看了我一眼,问,“我家哪个公子?”
虎师爷拧着胡须:“嘿,可不就是那不成器的墨小七吗?”
墨城的公鸭嗓堪比惊堂木:“你说谁不成器呢?我才弱冠两年而已。”
“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啊?”墨县令训斥了墨城一句,却站起来,对虎师爷点头哈腰,“师爷说的是。那师爷看这个案子要怎么办?”
虎师爷说:“就算你们说郑六娘是吃生豆角吃死的,可又怎么证明她的死与你们米店无关?兴许就是你们为了掩盖米能吃死人,故意让她吃的生豆角呢?”
天啊,这什么逻辑啊!
简直就是空口说白话,拼命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啊!
我倍感冤枉:“我们与郑六娘无冤无仇,为何要毒死她?!”
墨城:“就是,她开她的糕点店,我们开米店,毒死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墨县令:“你闭嘴!”
墨城低头,不敢说话了。
虎师爷乐呵呵地问:“你们自己说,毒死她有什么好处?”
他的语气就是断定这件事是我们做的。
“我们没有毒死她!”我瞪着师爷,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虎师爷摊手:“你们没有毒死她的证据呢?你们说她死于豆角,那到底是谁干的?”
墨县令:“是啊,证据呢?没有证据证明清白,本官也不好放人啊。”
我怒:“查案抓人,难道不是官府和捕快应该做的吗?!领着朝廷俸禄不干事,百姓要你何用?”
“大胆!你竟然敢这么跟本官说话!”墨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却将自己心爱的宠物老鼠吓地蹦到半空。他赶紧双手抱住自己的老鼠,小心翼翼地抚摸它。
虎师爷越俎代庖,下令道:“来人,将这账房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最令我震惊的是,周围的衙役竟然真的围过来想按住我。
我正要挣扎,墨城挡在我面前:“不行啊爹,你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这么干!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