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道,“有什么好见的,你那面我自然会去说,你就安心去吧!只盼着到时候别忘了你哥哥嫂子,惦记着家里些。”
桑榆听了哪里肯干便挣扎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进去,她太了解李氏,必定不会帮自已言语的,到时候二肃哥肯定会着急的。
这功夫可巧二肃就走了过来,见着桑榆这样赶紧跑了过来,“李嫂子,这是做什么,您要将桑榆送去哪里?”
说着也上前拉扯,李氏见此这泼妇劲便涌了上来,一下把凌肃甩开,“你这王八羔子是缺姑娘了,偏和我家姑娘拉拉扯扯,看你没,我给这丫头找了个好去处,你可莫要毁了她的名声。”
桑榆见着凌肃被推,更是心急如焚,只是王妈妈哪里肯让这两人耽搁了自已时间,不由分说就把桑榆推了进去,当即吩咐马夫回去。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凌肃只得眼睁睁看着桑榆渐行渐远,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追了起来。
“桑榆,桑榆,你要去哪?以后还回来吗?”
马车里的桑榆赶紧掀开一旁的帘子,见着自已心爱的少年在马车后面奔跑,鼻子一酸,当即落泪,“二肃哥,你别追了,等我回来,你等会回来。”
王妈妈最厌恶的便是姑娘家和男子拉扯不清,更何况如此的怎能卖到好人家,一把将桑榆拽了回来,“你若是继续和他牵扯不清,那妈妈我只能将你送到下等人家,前程怎样你掂量着办。”
说完便靠在后面不吭声,闭目养神,桑榆听着这话更是泪漪涟涟,而凌肃到底体力不支跟不上马车,那少年的身影便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桑榆一路哭,王妈妈也不曾说些什么,如此,一直驶到一个院子前,桑榆这才跟着王妈妈下了车。
王妈妈带着桑榆到一处房间,指了指一旁的木桶,“你好好给自已洗洗,衣服就脱下来扔这,一会我给你送衣服过来。”
说完便走了。桑榆自已打量起这屋子,过一会视线又放在了那冒着热气的木桶上,算起来自已上次洗澡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桑榆赶紧脱了衣服,又小心的将随身一直带着的玉挂在脖子上,这才滑进了木桶,热水打在身上,桑榆只觉自已要化了一般,浑身软绵绵的说不出的舒服。
约莫着过了小半个时辰,门被从外面打开,只见又是王妈妈走了进来,将衣服扔到一旁桌子上,“别泡了,泡久了头晕,你先站起来,让我看看。”
桑榆听见这话,一张小脸一下红了起来,迟疑半天不肯起身,王妈妈还是那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桑榆站起来。
过了半晌,桑榆这才磨磨唧唧的从桶里站起来,只是却羞的不敢抬头,直到感觉身上有些发冷了,这才听见王妈妈让自已穿衣服。
不过转个身的功夫又听到一句,“慢。”
随后便见到王妈妈走了过来,一伸手将那玉拽了下来,桑榆感觉颈间一疼,随即就发现玉已经到了眼前人手里。
“这是我自小带着的,我娘临去前告诉不可以离身,王妈妈您看这玉能不能还了我。”
只是这话王妈妈好像没听见一般,一直翻来覆去的看着那玉,好半晌这才抬起头,桑榆清楚的从王妈妈眼中看见了惊讶的神色。
只是她此刻的关注点全都在那块玉上,生怕王妈妈给收了去。
又过了一会王妈妈这才轻咳一声将让桑榆回去休息,只见那玉还在王妈妈手中,可是桑榆哪里敢说些什么,而王妈妈对其眼神也好似没看见一般,只淡淡嘱咐让她穿了衣裳,便将她带到另一个房间,让她歇着。
桑榆累极了,方才泡热水又有些脱力,因此也没有怀疑为什么给自已安排这样好的住处,便沉沉的睡下了。
感觉好像刚闭眼就做起了梦一般,只是那灰色的身影又出现了,只不过依然是一个朦胧的背影,走的很急,很快,随后就是爹娘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这梦桑榆从小就在做,已经记不清梦到了多少次,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约莫着到了晚间,桑榆被饿醒了过来,只见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屋子里不曾点烛,也是黑黢黢的,摸着黑将那烛火点上,桑榆这才想起自已从早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东西,难怪这肚子饿的如此难受。
正思量着,门从外面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惊的桑榆一下跌坐在床上,随即一双青色布鞋出现在桑榆眼前,紧接往上是素色襦裙,再往上看则是一墨蓝色的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