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体型健硕的黑蚂蚁,拂过陆谦玉的脚面,又到他的裤子上观光了一圈,它们的上下双颌,犹如两把巨钳,它们的六条腿,好像细针,它们很不客气的正要往陆谦玉的裤头里钻,面对这些不速之客的拜访,可把陆谦玉吓了一跳,他从地上跃起,将几只蚂蚁拍落到地上。
“你想好了,不准备逃了,要跟我打一场?”邱鼎见陆谦玉反应距离,故而说道。
“没那个时间,没那个兴趣。”陆谦玉回应。“我说过多少次了,再等个几年,我肯定找你去打,现在不打。”
“那你站起来干什么?”邱鼎也站了起来,两个人相视而坐,约有两个时辰,邱鼎只能坐下来,这样有助于聊天,更有助于恢复力气。
两人趁着一边讨论着剑道,一边恢复着力气,一个准备逃跑的时候用,一个准备可以追上这个逃跑的人,各自心怀鬼胎,实则俩人心知肚明。
尤其是邱鼎,他后悔自己早没有在轻功上很大功夫,技到用时,方恨少。如果他能把用在钻研剑法的时间,分出来三分之一用来学习轻功,也不至于落得个羞耻尴尬的地步。
陆谦玉就在近前,远在天边。邱鼎只要一动,陆谦玉便动,继续追下去,没什么意思,所以邱鼎千方百计,好说歹说,打算跟陆谦玉打一场,陆谦玉就是不上当,心里精明着呢。
“我站起来,是因为我要逃了。”陆谦玉身上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他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笑道,“我逃了,你还追吗?”
邱鼎实在,笑道,“我不追你,浪费力气,你要逃就逃,总有一天会被我抓到。”
“石头城那边等你呢。”陆谦玉真要走了,他预计这个时候,石头城那边胜负已分,无论是个什么结果,他总得去瞧瞧,尝试着接受。
看邱鼎一脸轻松,怡然自得的模样,陆谦玉觉得此战不利,邱鼎必然是成竹在胸,武林盟可能会吃亏,否则,他就不会一直跟自己在这里耗下去了。
“没有必要回去了,你们的计划,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武林盟那些个酒囊饭袋,还想跟我斗,差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天。”邱鼎得意地说,“他们总是能够自欺欺人,在意志上自我满足,实际上呢,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你们魔炎教派难道不是如此吗?”陆谦玉说,“自我安慰,是人的通病,不流血,是治不好的,即便是流血了,也可能治不好,江湖上,有很多冥顽不灵的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邱鼎话锋一转。
“聊了这么多,居然连这个都没说?”
“肯定是没有说,我只知道,你是陆家的子嗣。”
“知道我的名字,好满江湖让你的走狗通缉我,追杀我,暗算我,拎着我的脑袋,去你哪领赏?”陆谦玉才不会上当,他把邱鼎想的不能再坏了。
“我无非,是想跟你来一场一对一的比试。”邱鼎笑呵呵的说,“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个办法不错,应该能对付你,谢谢你的提醒,我决定试试。”
“我不会跟你比试。”陆谦玉辩解道。
“是死战。”邱鼎哦了一声,“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两个注定,只能活下去了一个,因为立场不同,正如魔炎教派和武林盟,也只能存在一个,其结果,必然是武林盟被魔炎教派所灭,而你被我所杀。”
陆谦玉摆摆手,“我说死战,是因为魔炎教派是我的仇人,你爹杀了我爹娘,所以你爹得死,你也得死。”
邱鼎陷入沉思,用手摸了摸下巴,恍然道:“我清楚了,那事情发生在莱州,可能是我父亲做的,既然是他做的,就是我做的,你别妄图杀了他,你没有机会,你连我都打不过。”
“过几年,不就行了,你爹老了,我会赶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杀了他。”陆谦玉说。
“再过几年?”
“三年。”陆谦玉伸出三根手指,“只需要三年,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我用二十年,练就一身本事,你用三年,就能超过我,我可不信!”邱鼎摇头。
“可以试试。”
“三年为期,地点你选,我邱鼎肯定赴约,并会留出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地点,我还没有想好。”陆谦玉把孤寒插入剑鞘,这就准备走了。
日头攀上了中午,树林中弥漫着蒸腾的水汽,昆虫们最先活跃起来,在草叶上觅食,或飞来飞去,接着是鸟儿叽叽喳喳的在唱歌,一群群的落到树上,一群群的飞起来。
“时间还不紧。容你去想。”邱鼎道。
“你怎么走?”陆谦玉问。
“往东走。”邱鼎辨别了一下方向,石头城大概在他说的位置上,往东是最佳路线。
“我往西。”
“我说话算话,你可以往东,我三年之后,再去杀你。”邱鼎讥笑道。
“三年之后,我不会在逃,等你杀我。”陆谦玉狡黠的笑道,“你也有可能被我所杀,回去之后,先让山上,制备好棺材吧,这几年时间,足够打造出一副上等的棺椁了,随便把邱凌云的也打造出来,十年之内,他也得死。”
“口气真大。”邱鼎挥挥手,不想再说,转身就去,“我不杀你,可也没说,没有旁人杀你,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我期待,你那什么有剑,无剑的一套,最好耍的厉害,别让我白等。”
陆谦玉不再言语,看着邱鼎离开。
西去,需要绕一座山,至少一天时间,那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