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之间,鲁天骄已经陪酒三四杯,这由小仙登峰上带下来的竹叶青,乃是酒中之尊,地位不亚于状元红,红高粱,二锅头,汾酒等等名酒,虽然取了竹叶青这样一个名字,又跟民间见到的竹叶青并不相似,此酒,需经过三蒸三酱三酿而成,酿造周期甚长,又取来小仙登峰上神仙池中的泉眼之水为基本,以山峰之上,秋之桂树之叶,春之荷塘花色,夏之竹叶之浆,冬之睡虫之精于一身,另外还与常见的竹叶青一样,添加了各类草药,达到了数十味之多,酒入肚胃,烈性生猛,酒过唇齿,凌冽之极,酒滑喉管,便似火烧,酒劲甚大,武功高强之人,固难抵,寻常人,一杯酒下了肚子,便即刻醉醺醺,或扑地而倒,或躺榻而睡,鲁天骄略知此酒威名,可还是被清澈的酒香吸引,一口气喝下了三四杯,这时间,早已是眼睛朦胧,头脑飘飘,双腿仿佛踩在云朵之间,身体摇摇晃晃,幸而他内功深厚,转眼见自己就要丢人,只好以内气,调和酒气,暗暗排出体外,浑身上下,颤了几颤,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鲁天骄略施小动作,岂能瞒得过邱鼎之眼,但邱鼎与黄灰二人,谈话正详,不愿揭露而已,何止是邱鼎,黄灰二人,也乃是武功高强之辈,对鲁天骄的小伎俩,早已了然,只是谁也不愿意揭穿,便让鲁天骄得意洋洋去吧。
邱鼎和黄灰二人所说云云,模棱两可,鲁天骄听了一个丈二的和尚,想要插科打诨,有点勉为其难,于是坐在一边,当成了一个听了,以点头回应,时不时嗯嗯几声,表示同意或者是不同意,同意不同意,其实与他关系不大,另外三个人,谈的内容,与鲁天骄有何关系。
饭桌之上,鲁天骄竟看着黄灰二人,从他们的举止言谈之中,想要找出一些破绽,以便来断言他们就是武林盟派往魔炎教派的间谍,只可惜,两人语言,十分严密,各种逻辑,合乎常理,初次乍听,哪怕是神仙,绝难发现此中真假虚实,加上邱鼎与他们打着哑谜,掐头没有去尾,正慢慢接近真相,鲁天骄云里雾里,心道:“我那两个兄弟,在外面不知道如何了,我在这里饮酒,这竹叶青乃是我教派之中的一大宝贝,他们跟在君主的身边,应该能够喝到吧。”鲁天骄开始信马由缰起来,又想:“我在这里饮酒,他们在外面喝西北风,这算是什么大哥,兄弟之间,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管他们喝没喝过,除了小仙登峰,天下之间,便再也没有如此大补,大劲的好酒了,等下出去了,我可要向邱鼎大公子请示,要他给我一坛子,回去之后,打几只野味,到林子里找个僻静的地点,兄弟三人分食了,青天明月,山风习习,此乃快哉,快哉,哈哈哈。”想到此处,鲁天骄笑出声来。
其时,邱鼎和黄灰二人正在江湖。
邱鼎道:“山中的事情,就全都仰仗二位,若能完成这个任务,那二位对我教派的功劳,可得大大的记上一笔,等日后铲平了东丘派,还有其他门派,以及整个武林盟,整个江湖掌控在我教派之下,三山五岳,五湖八地,仍由贵派挑选,定然不负今日之恩,我邱鼎说出去的话,驷马难追。”
本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承诺,可灰衣男人表情收敛,不苟言笑,看似有点难办,不过他答应的较为爽快,朗朗说道:“公子放心便是,我们早已安排稳妥,既然找到了东西,那就不怕它跑掉。”
正在这时,听得鲁天骄窃窃而笑,尽管声音很小,灰色男人仍听得一清二楚,顿时脸色一沉,不高兴起来,心道:“这人好生无礼,难道是嘲笑我们?”心念一动,又想:“此事,真有那么好办,那东西四周都是十二大门派的精英好手,不准任何人靠近,严防死守,我们既然答应了邱鼎,可要怎么办才能拿到东西?”
邱鼎斜睨鲁天骄一眼,正见他将一杯酒送到嘴边,说道:“鲁香主,何事让你如此高兴,莫非你对此事,有什么主意,但说无妨?”
鲁天骄心猿意马,刚才的话,一句没听懂,给邱鼎一问,微微一怔,心道:“他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哎,我这个脑子,怎么能在邱鼎大公子的面前如此放浪形骸,胡思乱想?”多亏了他在魔炎教派摸爬滚打了多年,从一个基层做起,逐步爬到了今天的地位,那为人处世,圆滑的本事尚未还给了时间,灵机一动,笑道:“属下没什么意见,一切都按大公子说的办就是,大公子出面,那定然是事半功倍,马到功成,连老天爷都得帮着您。”鲁天骄溜须拍马的本事,原本就有,只是作为一个香主之后,地位提高,便要给手下人树立威严,不好再拍马屁,此地无熟悉的人,鲁天骄多说几句也是无妨的。
谁知,邱鼎极不受用,眉头紧蹙,笑道:“鲁香主,若是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便是,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个人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毫无主意,魔炎教派发展到今天,靠的是大家伙一起努力,相伴拼杀,我记得父亲曾经敦敦教导过我,说‘魔炎教派不是一个人的教派,它属于天下人,属于每一个教中的兄弟,做事就好像是大桥,做大事,就是建大桥,做小事就是建小桥,我们做的是大事,那边是搭大桥,这大桥上,需要各类工人,光靠一个人,如何完成,那建成的桥岂不是一个样子货?’鲁香主,你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鲁天骄一看邱鼎含怒,怎能打哈哈,正经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