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的比喻。”冯少杰暗叹道,“田师兄,不愧是田师兄,啰嗦都这么富有哲理。”说完,他便扭头转向一条巷子里,顿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一些窸窣的声音,仿佛有几十个人在巷子里蹑手蹑脚的走动。
田守义摸着剑鞘,他说,“别搞得紧张兮兮的。”然后,他把剑拔出了一截。
冯少杰非常好奇,他抱着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漆黑的巷子,他说,“麟州城,真热闹。”
陆谦玉躺在床榻上,眼睛睁的最大,借助一缕幽暗的月光,他看见微风抚动床纱,蜘蛛在棚角结网,窗户纸上印着几只昆虫的影子。
毫无疑问,他是失眠了。他做了一个梦,小楼站在闺房前,含笑向他招手,他走了过去,正在这时,一把刀从后面插入了小楼的心脏,她倒在了血泊中,陆谦玉就被吓醒了,不觉得流了一身的冷汗,所以他很渴,翻身下床去找水,随便,他也想把棚角的蜘蛛处理掉。
然而,这时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猴子的黑影蹲在窗台上,等发现那是一只没有尾巴的猴子时,吓得陆谦玉抽身取剑。
“谦玉,别紧张!”猴子从窗户上跳到房间里,用的是浪流的口气,他说,“孤寒快收起来。”
“装神弄鬼,什么毛病?”陆谦玉放下剑,没好气的说,“有门不走,恶习难改。怕看家的本事生疏了?”
对于陆谦玉的讥讽,浪流不以为然,发出爽朗的笑声,他说,“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接着,他坐下来,掏出火折子,点了火,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陆谦玉眨了眨眼睛,他闻见了一股酒味,所以阴阳怪气的说,“就不怕喝死你?”
浪流哼了一声,说,“莫使金樽空对月。酒是好东西,多少人醉着,却无比清醒,而多少人,醒着,却假装喝了酒?”
“闭嘴吧。”陆谦玉倒了杯水给他,说道:“你无缘无故的跑进来,就为了跟我讨论这件事?”
“自然不是。”浪流放下杯子,一抹下巴,身体凑上前,像隔墙有耳似的,小声的说,“好戏,就要开场了。”
“说清楚点。”陆谦玉推开他,带着一脸嫌弃的说:“我讨厌你身上这股味。”
于是,浪流举起胳膊,闻了闻腋下,他诧异的说,“什么味,男人味吗,哈哈哈。”
“神神秘秘的味!”陆谦玉说,“武陵风,或者是陆刃,又有什么动作?”
接着,浪流将他在武陵风那边打探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武陵雄到了麟州?”陆谦玉听完,发出一声喝彩,“太好了,免得我再去水古镇找他算账。”
然而,话音刚落,忽闻窗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两人相视一眼,预感不妙。
“我去看看”浪流快速移到窗前,低头往下一瞧。接着,一个黑影射入窗户,擦着他的面庞,当的一声钉在了柱子上,那是一枚黑色的剑形飞镖。
“我们被发现了?”浪流喊道,他看见对街的屋顶上站着几个人影,飞镖正是从那边射过来的。
“通知石翁。”陆谦玉转身取剑,向门口跑去。
这时,房门前突然出现三四个黑影,木板四分五裂,被人一脚踢开,木屑纷飞,黑影强横的闯入。不等陆谦玉做出防御态势,只听有人大喊,“陆少爷藏得好生严密,让我们找的苦啊。”
“你们是...”
“取你狗命的人。”
话落之际,三个黑影大步向前,已然来到了陆谦玉跟前,幸而他反应敏锐,避开了当头劈下来的一剑,闪到了别处。
接着,黑衣人眼中似乎只有陆谦玉,所有人追上来,对着他乱砍。
陆谦玉不再客气,使出最擅长的剑招,撩拨之间,拦下了不少致命的攻击,随后浪流从后面帮他解围,两人,三下五除二,极为轻松的便结果了三个敌人。
“他娘的!”浪流俯身,揪起其中一个,仔细瞧了瞧,喃喃自语道:“这些是什么饭桶,武陵风的?”
楼下紧接着也响起了一片打斗声。
陆谦玉与浪流迅速赶到楼下,只见酒馆大厅,人和打翻的桌椅挤在了一块,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他们穿着各异,更像是一伙毫无组织性的绿林强盗。
但麟州城附近哪有胆子这么大的一伙强盗敢来城内打劫?
陆谦玉以为,他们也不是武陵风的人。
首先,武陵风手下的黑衣剑客,用的是剑,不是刀,抑或乱七八糟的武器;再者,黑衣剑客,穿着统一的黑衣蒙面,哪有这么招摇过市;最后,黑衣剑客,全是练家子,用的出完整的剑法,极难对付,否则陆谦玉就不会在芦苇荡里躺半个月了。
“掌柜的!”
浪流喊了一声,把陆谦玉从冥想中拉回到战场。
只见掌柜的连滚带爬,正被两个人追杀。他毕竟不是练武之人,缺少保护自己的手段,已经受伤了,灰色的长衫上沁出了一大片红色。一个歹徒追上了他,拉住他的衣服,掌柜的挣脱了,接着被那人踢了一脚,像个石头似的撞向了桌子。歹徒跟上去,举起短刀,朝着掌柜的砍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陆谦玉掷出孤寒,刺倒那人,接着从二楼飞跃而下,落地踢翻两人,来到掌柜的身边。
石翁此时也杀将到此,后面跟着三四个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