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带你们去见他。”莫思凡钦佩陈母的镇定,末了,他开口,这是天经地义,明知道惨相再揭露一次对在场的人都是血淋淋的割刀子,可这就是命运的残酷。
唐宁开着车,莫思凡坐在副驾,耿秋和二位老人坐在后座,车子停在了殡仪馆门口。
在工作人员的接待下,他们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僵硬的冰冷的尸体,他的额头深陷下去,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又是眼睛,全身的血液流至干涸。那么阳光、热爱生活的一个小伙子,却被命运抛弃至此,纵使你是个旁观者,亦要心疼他的遭遇。何况他的母亲,一生以他为生活的唯一寄托,却在此刻白发哭黑发,生亦如何?死亦如何?她痛的是他连最后的时光都没有留给任何人,没有人知道他停止呼吸前,最后的意愿……
陈母终于悲天跄地起来,为人母的喜悦、为人母的绝望,一日之间,潦草一世……
人世太多悲欢离合,希望悲伤短暂,快乐永恒。可悲伤那么多,快乐能几何?
折腾到天亮,唐宁打算将陈父和陈母安排至宾馆稍作休息,可陈母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坚持要将陈黜带回宁州。她说:“孩子开开心心的从宁州到锦都来,也要开开心心的回到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