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这次没有顾及任何人的面子,而是当着一办公室的人,将证据直白白的扔在她面前,也算是对其他人的一个警告。不要把自己短暂的职业生涯沾满污点,到时候再悔不当初,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就是下场。
闫芯诺手心冒汗,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指尖颤抖着打开桌上的a4纸,纸上的数据正是她每个月的工资条。她没想到她做的这么隐蔽,竟然还是让耿秋发现了。甚至她都没有想明白,耿秋从哪得知她的薪资是自己手动调整过的,她将自己每月的薪资往上调整了三千。一个没见到她薪资真实数据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她这点小动作的,毕竟薪资是个敏感话题,所有员工的真实薪资只有她知道,密码也只有她知道。
“要是你有能力,这个部门经理我让给你也是无可厚非。输在职业道德上,还真没人帮得了你。你说你吧,背着这么大的污点,还打算在锦都混吗?”闫芯诺被耿秋奚落一番,自知理亏,也没什么可还击的。毕竟她的手里没有耿秋的任何把柄,职场人最忌讳的就是职业道德,一旦有了污点,一般就是很难再崛起了。耿秋自是没打算放过她,“人品有问题还有勇气排挤别人?你是不是自信过了头?真当我耿秋是你能捏的软柿子吗?”
至于耿秋是怎么发现这事的,还是得感谢杜老板。耿秋跟杜老板反应闫芯诺故意做错了许多人的工资,杜老板只回了她一句话,“她自己的是做多了还是做少了?”耿秋是从档案室翻到的所有人的薪资确认书,一个个核对的。锁薪资确认书的密码箱的密码自然是杜老板批准下请的开锁公司,简单粗暴的核出来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再对比之前月份的数据,就知道他们是如何胆大包天了。
闫芯诺瘫坐在地上,深知自己已经完了,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吓得哆嗦。世上从没有后悔药,每个成年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有能力犯错,就要承受的起惩罚。她说不出一句话,她也没本事为自己开脱,她只有惊慌失措。
“我问你,陆芝烟在这件事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要说陆芝烟没有点头,闫芯诺就敢私自给自己加薪,耿秋是不会信的。她就是要让大伙心里明白,陆芝烟是个什么样的人。触犯了职业道德的职场人,下场又是什么样。
闫芯诺低着头,咬紧嘴唇,死死不肯开口。正如耿秋第一次与她谈话就得出的结论那样,闫芯诺是个口风很紧的人,她不想说的,没有人能撬开她的牙关。耿秋倒也敬佩她是条忠犬,只是忠心错了对象,陆芝烟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她追随?
“陆芝烟有你这样的下属真是她的福气。罢了,自己把手续办了吧!”耿秋也不勉强她,事情的发展顺着它原来的走向便好。所有的一切都有它该有的归属,没有曝光出来的事也只是时候未到而已。耿秋说完就走了出去,这样的事情并不让她感觉到成就,她不喜欢这样的对峙,也不喜欢披露人性的阴暗面。
闫芯诺趴在桌面上痛哭起来,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前安抚她。不是她人缘不好,也不是其他人没有同情心,而是这种错误是没有挽救的机会的。耿秋的处理实际上是从轻了,并没有走司法程序,也没有要求她赔偿公司的损失,甚至没有将她纳入人力资源黑名单,仅仅是让她做了一个主动离职。所以她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安慰,并非人心冷漠,人总是同情弱者,没有人会可怜一个杀人犯被枪毙的遭遇。
顾新会把离职的相关表单放在闫芯诺桌上,刚好遮住刺眼的工资单,冷冰冰的提醒她办手续。顾新会现在是有点害怕耿秋的,她也被她警告过,幸好她的下场没有闫芯诺这么惨。闫芯诺听着顾新会没有温度的声音,陌生的就像是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审判着她的自尊。“新会,你……”闫芯诺抬起头来,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平日里顾新会何时敢对她摆了脸色。
“经理对你真够仁慈的,你不值得我们尊重你,赶紧办手续吧!”顾新会实话实说,她对杜氏的忠心绝对是天地可鉴。任何损害公司利益的人和事都为她所不齿。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落到这地步,也认了。”闫芯诺耷拉着脑袋,心中的苦闷无处抒发。这事她心里是有话要说的,比如私自加工资的不只是她,还有审核工资的陆芝烟。这事不但是得到陆芝烟许可的,而且也是陆芝烟提议的,但板子只会打到做工资的那个人,陆芝烟顶多落个监管不力的处罚。人心只会指向证据,不会帮你去寻找证据。陆芝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无所谓有把柄落在闫芯诺的手里。闫芯诺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没有把陆芝烟一并拖下水。当然她不告发她的原因还有一个,她不想再树一个敌人,陆芝烟可比耿秋难对付多了,她再也没有精力去跟她们斗了。
闫芯诺按照标准流程办理了离职手续,收拾了自己的物品,抱着纸箱子,离开了杜氏。杜氏工厂门口,闫芯诺转头挥了挥手,没有人送她,没有人不舍她,她只能当绿化的树是为她送别的人。她苦笑着,陆芝烟也没有来送她,生怕被她连累了。闫芯诺把手中的纸箱子扔进垃圾桶,门卫大叔指了指她的后上方,她看到了耿秋站在不远处的二楼看着自己。她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属于她的锦都时刻结束了,失败的婚姻,被设计的职场,她的狼狈不堪,此刻都无关紧要。她心中已有打算,带着儿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