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真人盯着孟晨上下打量一阵,又是呵呵一笑道。
“家师交代,不可泄露他的名讳,还请真人见谅。”
孟晨笑了笑,又扯了一个大路谎。
“原来如此……不过孟晨军师在短短不到一月之间,手上就沾染十余万人之血,杀孽沉重,恐怕对今后修行不利。”
太乙真人面上笑容一收,开口“劝诫”道。
“……此并非冀州本愿,只是别人要来伐我,我冀州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屠戮。”
孟晨略略沉吟,方才开口道。
“非也……贫道观孟晨军师用兵如神,即使不以激烈手段应对,也能解冀州之危……木龙道伏杀辛免,将西岐三万先锋军覆灭贻尽,这也是被迫而为么?”
太乙真人面上神色似笑非笑的看向孟晨道。
“彼时西岐尚有七万主力大军在后,若不将三万先锋军先行剿灭,我冀州城后续将无力应对。”
孟晨道。
此时距离西岐反商,尚有七八年时间,西岐姬昌如今还是纣王臣子,并且是受朝歌百官称颂的好臣子。
但此时此刻,阐教却已经在布局,这太乙真人,已经在为西岐说话了。
“强词夺理!西伯侯德高望重,爱民如子,对冀州城也是先礼后兵,先以文书劝告冀州,方才出兵讨伐。你一个小小的道门凡修,却心狠手辣,不单灭杀西岐三万先锋军,过后还扣下近三万降兵作为你冀州筑城苦力……如此行事,真当这天道昭昭,拿不下你么?”
太乙真人面色一沉,语声微冷道。
“真人此言差异!”主位之上的苏护,此刻腾然站起,神色不悦道:“纣王要强纳吾女为妃,此并非君臣应有之道!西伯不为本侯出言说话,反过来劝本侯献女朝歌,这恐怕,也并非仁德之举罢?”
“呵呵……舍一人而救全城百姓,免大军兵戈于无形之中,此方为一镇诸侯应有之举!相比西伯侯,冀州侯的胸襟度量,差之远矣!冀州侯只知一己之私,将全城百姓生死置之一旁!冀州侯只知纣王枉顾君臣之道,却可曾想过,自身为一女而舍弃全城百姓,就是为侯为将之道么?”
太乙真人淡淡一笑,转向苏护道。
“这……”
苏护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一时之间却是无言以对。
“冀州侯仅凭一时意气,就让冀州城连遭兵火之灾……冀州侯仅凭一时意气,就葬送了女儿为妃为后的一生幸福……冀州侯仅凭一时意气,就让十几万大军埋骨冀州城下……冀州侯仅凭一时意气,就让数十万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冀州侯仅凭一时意气,就让十几万妻子倚门望夫涕泪长流……冀州侯仅凭一时意气,就让无数弱小孤苦失依流落街头……
更可笑的是,冀州侯不单令上百万无辜百姓,受到牵累。而且自身原本可坐享一世‘王亲国戚’的荣华,也烟消云散,就此落空!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凡此种种,冀州侯难道,还想和西伯侯相提并论么?”
说到最后,太乙真人哈哈大笑道。
“你……你……”
苏护本不善言辞,此刻被太乙真人一番言语气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但却又说不出半点反驳之语。
对面的孟晨,此刻心中嘭嘭直跳,一股压抑之气,几乎就要破胸而出。
“呼!”
一旁的李靖,此刻却是猛然站起。
“真人,此事无论孰是孰非,都已经是过去之事……今日李靖得子,又蒙真人青眼,收小儿哪吒为徒,此正双喜临门之事!但李靖还想更进一步,三喜临门!还请真人看在李靖和小儿薄面之上,为李靖主持此事?”
站起身躯之后,李靖向着太乙真人躬身一礼道。
“哦?”
太乙真人目光转回,眼中露出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