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将军……”
账外有人惊呼一声,快步来到余庆跟前,将其一把扶住。
“南宫将军,我没事。”
余庆很快恢复过来,向着身旁的南宫适摆了摆手道。
他也是修炼之人,不过是一时气急,加上这段时间劳累忧心过度,方才胸中憋闷罢了。
“太颠先生,南宫将军,你们觉得现在的情况,我们应该如何处置?”
余庆又看了一眼,跟随南宫适一起走进大帐的太颠,开口问道。
“这也是我和南宫将军一起来寻余庆将军的原因。”
太颠缓步来到余庆近前。
略顿了顿,太颠接着道:“余庆将军,这孟晨行事出人意表,构筑西城营盘,原来是为了掳走北方诸侯联军作为俘虏。”
余庆微微点头,“那太颠先生认为,冀州此举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个原因,倒也不难猜想。”太颠没有思索的接着道,“冀州军虽然强悍,但总数只有五万人,北方诸侯联军士卒和冀州军同为北方之人,生活习惯各方面都容易收编同化。孟晨此举,应该是为了给冀州储备可收编的士卒。”
余庆闻言,眉头又是微微皱起,道:“冀州前次击败北伯侯和曹州军,已经收编了大量士卒,实力猛涨一截。若是这次北方诸侯联军八万余人又被他们调出一些精壮收编,那么以后的仗,就更加不好打了。”
“确实如此。”一旁的南宫适也轻轻点头。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一支军队强不强,主要靠的是将领。别看北方诸侯联军之前似乎不堪一击,但如果被冀州的那些猛将训练一段,从中捡取一支收编,还是肯定能爆发出很强战力的。
“收编降卒的做法,其实也是一柄双刃剑。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被降兵反噬!”太颠再次开口道:“孟晨不敢让降兵入城,只在城外构筑这么一个牢笼,就是害怕降兵反噬,搅乱整个冀州城。”
余庆闻言,一时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太颠向着余庆微微一笑,再次开口道:“不知余庆将军,敢不敢赌一把?”
“……太颠先生何意?不妨明言。”
余庆皱了皱眉。
“冀州虽然将降兵安排在城外,但八万多人拥堵西城,一旦有所变化,依然会让冀州城首尾难顾!我军此时,若是趁机集中兵力攻取北城,只要拼力打开一道缺口,再给西城降兵发放武器,必能一举将冀州城拿下!”
太颠道。
“……”
余庆一时无语。
沉默片刻,余庆方才向着太颠道:“太颠先生,此计太过行险!冀州军如今兵锋正盛,而我军却士气低迷。强行攻城,恐怕会得不偿失,损失惨重……依我看,冀州虽然俘虏八万多北方诸侯联军,但同时也背上了八万多人的包袱,这些降兵每日口粮所需极大,我们何不继续紧守营盘和冀州军对峙?”
“余庆将军此言诧异,之前我们已经向朝歌求救,快则十天半月,慢则一月之内,大王必然会另遣人马过来讨伐冀州……如果到时候冀州城破,那么也不会有我们半点功劳。等战后奖功罚过,我等肯定还要被大王重重惩治……但如果我们利用这次机会,一举将冀州城拿下,到时候将功补过,我们还能受到大王奖赏……此刻攻城,至不济,我们也能将八万多北方诸侯降兵,重新救回吧?”
太颠呵呵一笑道。
“这……”
余庆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只是犹豫片刻,余庆便又是摇了摇头,“太颠先生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强行攻城,损失太大!我带来的五万士卒,都是跟随太师多年的老兵。数次大战,此刻只剩下三万余人,我已经不忍心他们再多做损伤了……即使将来大王怪罪,我余庆一力承担就是!”
“呵呵……看来余庆将军,已经被冀州军吓破了胆!既然如此,此战我西岐军独自出兵即可,余庆将军在后观敌掠阵罢。”
太颠呵呵一笑道。
“你?”
余庆面上一红,眼中闪出一丝怒意。
太颠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向着余庆略略拱手,然后招呼南宫适离去。
余庆双拳猛然握紧,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出言。
……
太颠、南宫适两人离开营帐,接过亲兵送来的马匹跃上,然后直奔西岐大营而去。
走出余庆军大营,南宫适忍不住放慢马速,低声向着太颠问道:“太颠先生,余庆真的会派兵支援我们吗?”
“余庆颇有血性,如果我军主动出击,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太颠回头看了一眼余庆军营盘,也声音低沉道。
“……”南宫适略略沉默,然后接着道:“那太颠先生觉得,我们此次攻城的胜算几何?”
“攻下冀州,胜算三成,救出北方诸侯联军,有八成机会。”
太颠道。
“只有三成机会……”
南宫适面色更加难看起来。
“嗯,即使拿不下城池,我们也要把北方诸侯联军,掌握在自己手里……”
太颠轻轻点头道。
“……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南宫适沉默一阵,方才再次开口道。
“值不值得,都必须这么做。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太颠轻叹一声道。
“先生的意思是?”
南宫适微微疑惑。
太颠偏头看了南宫适一眼,然后缓缓道:“这两天我总感觉心神不宁……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