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天盛帝在被龙元修给打断了话语的时候,便是已经微有些不悦。
如今再听得了龙元修这等等同于是在当着众人的面,在直接出言对他的话进行反驳,便是同忤逆于他并没有什么两样。
原先面上还有着几分笑意的天盛帝,如今再听到了这么一番话之后,莫名心中微有着几分不满,脸色也是随之而然的沉了下去。
“元修!你可是现在身处何处,你又是在同何人说话?!”
被警告了的龙元修,却是依旧面色淡薄,无论是神色还是话语之中皆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更是不曾打断就此停歇下来,“君为君,臣为臣。但事实便是事实,无论与否,臣皆是不敢也不会,擅自冒领这等功劳。”
天盛帝明显不曾想到过,在他的这么一番警告之下,面前的龙元修竟然还是这般的执迷不悟。
依旧在这等本该受封赏赐的情况之下,偏偏是头脑发热的当众忤逆于他,甚至于还说出来这么一番所谓的大道理来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开脱。
对此不满之意极为明显的天盛帝,随即便是直接抬手,猛地就是对着手下的龙椅扶手猛地用力一拍,“放肆!既你知晓君君臣臣的道理,如今这等行为又是在做何?!”
此刻莫要说是前面能够看到,天盛帝神色的那一众大臣们了,便是后排之中那些被前排朝臣给遮挡住了视线的低品阶大臣们,此番却也是瞬间听出来了天盛帝的火气,且从这等情况之下,只怕这火气并非是一般的大。
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天盛帝再这金銮殿之中,当着他们这些大臣们的面发火了的一众人,顿时纷纷脸色微变根本就不敢再继续多说些丝毫的话,甚至于更是止不住的想要往后退上几步,以免这对父子二人之间的火气,会不可避免的烧到了他们这些人的身上。
要知晓的是,龙元修虽说这次的话语,明显已经是惹恼了天盛帝,可以着天盛帝如今对于他这个皇儿的喜爱之意,定然是不会对其进行任何重罚的,更何况还是再这次他刚在边关出征沙场大捷归来。
若是在这个关头不管不顾的因为着怒火,从而对龙元修进行惩罚的话,未免是会寒了此番出征的那些一众将士们才是。
可天盛帝若是无法将这等怒火,给直接发泄到起源者身上的话,只怕是极有可能会将这等怒火给引到他们这群朝臣们的身上。
一思及可能会是这般情况的朝臣们,纷纷也是不动声色的就此往后退上了几小步。许是因为他们这么一众人的举动太过于默契且整齐,致使这边还在因为着话语而对峙着的天盛帝与龙元修皆是不曾注意到过。
只不过着,此刻这边的两个人,无论是谁都是分不出丝毫的心思去对他们这些朝臣们进行关注。
而这边的两个人,却是依旧不曾有过丝毫的退让。
在接二连三的发了火气之后,天盛帝见龙元修还执迷不悟丝毫不懂得顺着台阶下,顿时怒火中烧的更加厉害了一些。
然而根本就不管于天盛帝究竟是否已经明白了,亦或者是已经气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将自己给拖下去的龙元修,却是依旧一幅极为淡然的模样。
将就已经自心间之中,早早已经决定下来了的事情,给随之而然的给说了出来,“此番剿灭边关土匪一事,其中真正立功于其的人乃是臣的妻子庄明月,所以陛下若是当真赏赐,便是该以赏赐于臣的妻子才最为妥当!”
原先还打算大斥出声的天盛帝,在听到了龙元修的这些话之后,顿时如鲠在喉,愣是一句充满了火气的训斥的话语也是丝毫的说不出来。
尤其是当天盛帝再听到了龙元修,竟然还当真顺势在他刚刚所说出来的那么一番气话之后,还选择了用这等所谓的“君臣之别”的生分话语,来反驳讽刺于他。
在这种情况之下,本身还有着一众火气话语,想要训斥于龙元修的天盛帝,此番也是一句话都难以说的出来了。
然而当龙元修看到天盛帝因为他的话,从而被气的捏紧了手下的扶手,喘息的声音也是不免因此而大了几分之后,却是根本就不曾有半分的退缩之意。
甚至于该在天盛帝的这等,因为火气而退缩的情况之下,选择了继续两话给说了下去,“臣,还请陛下恩准。”
天盛帝越是听得龙元修,用着这番极为平静的语气,说着这等足以让他火冒三丈的话语之后,心中就更是难以抑制。
只见他深喘了两口气之后,这才重新缓过气来,用手指着龙元修大骂道:“糊涂!当真是糊涂!朕的儿子怎可因为一介妖女,将自己给过的这般糊涂?!”
打从回天盛的时候,对于这里里外外同庄明月的种种恶意和所谓的“祸国妖女”的名声,就已经是足够让龙元修觉得恼火且厌恶。
明明就是一群什么都不知晓的家伙们,就因为着圣火教的那群人暗中造了一些谣,就当真将庄明月给认作成了那等祸国殃民的“妖女”?
可他们却也是不多想想,曾经在庄明月还是白鹭书院院长、青禾郡主的时候,他们这一个两个的是何等的眼色。
一思及此的龙元修,便是下意识的微微抬眸侧目看了两眼一旁垂眸沉默不语,生怕引火烧身的朝臣们。
许是因为着龙元修的目光太过于灼人,又或者是因为着那些朝臣们看似低眉顺目一言不发,却又实则上是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两个人在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