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说到了天盛帝“心坎”之上的宜嫔,刚想要张口,再度为自己的皇儿和其自身说上两句好话,吹一吹枕边风的时候。
却只是天盛帝已经将凉了的手掌,给从九皇子的头上收了回来,唇边的笑意也随之而然的淡了几分。
“睿儿不过才十岁不到的年纪,此等事情大可不必再提,只要好好听从夫子的话便可。”
虽说此刻的天盛帝心底实则上已经微有了些许的不满,可是这并不代表了他就会因此而真的将情绪给表露出来。
毕竟在以往,无论是否是为了刻意的讨好他,这些话语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其欣慰的事情,更何况从如今这等情况来看,无论如何他也总归不该为了一个不至十岁孩童的无稽之言,而动甚的怒火。
相较于尚且还不能够看透天盛帝神色与心思的宜嫔,一旁的六福却是早早的就已经看明白了天盛帝的情绪。
并且他也是更加懂得着,既然如今天盛帝已经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并且这次更是算得上是死里逃生,那么便是应当好好的照顾,不该让其再度动怒,以免会因此而气坏了身子。
这样的话,那才是更加不好的事情。
思虑到了这一点的六福,眼看着还在揣摩着天盛帝心思的宜嫔一眼,随后便两步走上前去,将手中备上的毯子给天盛帝盖上。
再堪堪给其斟了杯滚烫的热茶,“陛下,如今已经过了晌午,这天寒露重,不如老奴扶您回殿中休息?”
相较于没得什么大势,且在这后宫之中已经待了多年的宜嫔来说,这朝堂之中的事情,六福要看的比她透彻的太多太多。
可便是如此,他也始终都是保持着那副该明白事理,和不该明白事理时的模样。
要明白,对于他这么一个举重若轻的太监来说,有些事情便是心中明白再怎么透彻,他也是还保持沉默做出一幅当真什么都不知晓,更不该多言语些什么。
越是明白这么一种明哲保身之法的人,才能够在这危险万分,时时刻刻都极有可能会掉脑袋的深宫之中,安安稳稳的存活下去。
可越是他这般说,那尚且还没看透天盛帝已经微有些怒气的宜嫔,只以为着六福这是想要断了让九皇子在天盛帝面前拉拢好感的机会。
倘若她和九皇子错失了这次机会的话,只怕是日后都难以再次见到天盛帝了。
且不说其如今年纪已经大了,极少翻牌子入后宫,便是近日里面朝堂上的事情,天盛帝自己身子骨弱了的缘故,无一不都让宜嫔这等没什么宠爱的嫔妃,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帝王身侧的机会。
便是连她想要让九皇子在天盛帝的眼中,多存留下来一些印象的事情,都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以无论是从哪一点来说,她都是绝对不能够轻易地放弃这次的机会才是。
随即在六福话音刚落,天盛帝还不曾开口回应的空隙之中,宜嫔见缝插针的再度开口道:“陛下,嫔妾前些日子从家中取了些梅子酒,不若热了送过来给陛下暖暖身子?”
眼中怀有期待之意的宜嫔,目光一直落在天盛帝的面上。
在说完了这番话以后,见饮着热茶的天盛帝没有出声,心中不免微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