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将怀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顿时烤鸡的香味儿就蔓延开来,小姑娘也顾不上害怕,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狗蛋望着那人满脸的血痂,又赶紧端了一小盆水过来,“大人要不先将脸上洗干净再上药?”
那人嗯了一声,接过狗蛋递过来的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擦拭起来,另一只手仍然是握着小刀比这那小姑娘的脖子。
一刻钟的时间那人才堪堪将脸上的血迹洗净,狗蛋原先只以为是一个相貌粗犷的大汉,没想到血迹背后却是一张清秀的脸,年纪大致和自己差不多大吧!
这人正是江漓漓。
又接过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倒在自己脸上,又解开衣服往自己腹部上了一些药,清理完伤口之后只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气力,便不以为这两个小孩子能把自己怎么样,看着神色惶恐的狗蛋江漓漓哼了一声,松开了那小姑娘,拿起烤鸡狼吞虎咽起来。
小姑娘连忙跑到狗蛋身后,望着江漓漓手里边的烤鸡咽了一口口水,又望着地上另外一些吃食不敢伸手,最后只捡起了方才狗蛋带回来、早就冰冷的白面馒头细细啃着。
一只烤鸡下肚,江漓漓舒服地喘了一口气,靠着墙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是困得很。
可他仍然不敢放松,谁晓得这两人在自己睡着之后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儿?就单单只是那张银票就能叫多少乞丐拼命了?
“大人,你要不要先睡一觉,小的在外头给你放哨?”狗蛋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江漓漓睁开了眼睛,望着狗蛋神色有些异样。
“小的只是为大人着想,小的真没有多少心思!”狗蛋自然晓得眼前这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不是寻常人,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神色惶恐。
江漓漓冷哼了一声,又看了看地上自己未曾吃过的另一只烤鸡又讽刺道:“晓得我只吃得下一只烤鸡便特地买了两只是么?”
“小人怎敢?小人原先以为大人是粗犷汉子,以为一只烤鸡填不饱大人肚子,又看在大人不在意钱两,于是就自作主张,以防大人吃不饱怪罪小人!“
”你倒是想错了,我对钱财看重得很!”江漓漓冷哼了一声,又微微眯上了眼睛,“你们两个吃完吧,莫要叫香味儿叫旁人闻见晓得了我这里的风声,也算是给你的酬劳!”
“多谢大人赏赐!“
。。。
一直在这破落屋子里边呆了一整天,江漓漓就只是零零碎碎浅睡了半个时辰,其他时间都用在运行大炼气术来恢复自己的内伤。
期间狗蛋一直在外头放哨,以免江漓漓起疑心便将自己妹子留在了这件屋子里。
天色渐暮,江漓漓自然是晓得自己再不能在这屋子里边待下去了,便站起来微微活动了一下身子。
狗蛋听着屋子里边的动静,便赶紧跑了进来,神色犹豫地问道:“大人,要走了么?”
江漓漓点点头,想了想,“你这有刀么?我是说武人用的长刀。”
“没,若是有的话也早被我兄妹俩换钱去了。”
江漓漓略微有些失望,微微探出头去环顾了一周,确定周围没有吴舟的影子之后正欲离开。
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哭喊,回头一看,那狗蛋竟然又一把跪在了地上,“大人,我晓得大人不是寻常人,小人这一辈子也逃不开一个破落的头衔,只求大人能将我妹子带上,是死是活我全然不管!“
那小姑娘听着狗蛋的话顿时一惊,顿,你别不要我!“
“哭什么哭?有甚么好哭的?“江漓漓望着狗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自己不争气就莫怪旁人瞧不起你!你那话说的可真没错,你这一辈子活该是一个破落模样!也别活了,直接等死吧!“
说完江漓漓大步离去,趁着太阳还未曾落山连忙朝着远处跑去。
狗蛋跪在原地沉默良久,突然擦了擦眼泪望着旁边那小姑娘笑道:“妹子,明日哥去捡几本破书去读,读完之后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好,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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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鬼修的天地,果不其然,太阳才刚刚落山,黑幕才刚刚扯开大旗,江漓漓就远远听到一声厉啸。
就真有这么快么?
江漓漓不晓得那吴舟是如何晓得自己的位置,连忙朝着远处激射而去。
不多时,就在江漓漓离去后不久,就看见吴舟慢慢走了过来,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以及地上零碎的鸡骨头脸上怒气勃发,却未曾对两个孩子下手,又祭出那血滴之后查探了江漓漓大致的位置之后身化厉鬼,穿墙而行!
江漓漓穿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脱下身上的外衣丢进了一家院落里一次蒙蔽吴舟的眼睛,自己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竟然也拖下了暴怒的吴舟有些时间。
便用此障目手法,一连三天,江漓漓白日躲在角落里休憩隐蔽,晚上亡命奔逃,一直从城东之地被吴舟追杀到了城西!
这深夜江漓漓已经到了城西城墙脚下,手里提着一把从一户人家里顺来的长刀,大口喘气。想起了这一路的经历就不免心生怨恨,可尽管自己已经恢复大半,可仍然没有与吴舟正面为敌的本事!
那吴舟说不定是第五山的鬼修了吧!
正准备休息片刻之后继续往北逃命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厉啸,一抬头,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