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吴舟远去,素素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喃喃道:“也不晓得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可莫叫那个癫痫病人跑到我这儿来了。”说完素素慢腾腾地房间一把扑到床上,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紧之后正准备呼呼大睡,却听见房间里边一声扑腾声。
“谁啊!”素素立马弹了起来,警惕地在房间里边左右扫视着,正以为是一只老鼠的时候又听见一声极其虚弱的声音,“小姐。”
素素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那个癫痫病人跑到自己屋子里边来了,正准备夺门而出去将那吴舟大夫叫回来的时候,王善又连忙喊了一声,“小姐莫怕,是小扇子!”
“小扇子?”素素这才安静下来,点了一个灯慢慢往那声音的角落走去,可一看到王善惨白的面色与胸前的一抹猩红之后当即就要被吓哭了,“小扇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江狗呢?“
王善苦笑了一声,“当时我触动那个盒子的时候小姐往这边看了看,小人还以为小姐看到我了,没想到。。。小姐确实是好福气!”
“哎呀,你莫说话了!你怎么变得这么一副模样?”素素急得落下了两滴眼泪,踌躇了半天之后一拍脑袋,”哦,对了!方才那个龅牙大夫来过这里,只怕还没有走远,我这就去将他叫回来,你别死啊!“
王善连忙拉住素素的袖子,可身体虚弱哪里拉得住,反倒是被素素带得直接倒在了地上,“小姐,小姐!别,千万别去找他!”
素素赶紧将王善扶起来,“可是你这副模样不找大夫怎么行?”
“小姐,小姐,你听小人说。”王善尽可能用最简洁的话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完之后素素有些愣神,“你说,那个龅牙大夫是一个鬼物!”
得到了王善的肯定之后素素又说:“那咱们赶紧告诉街坊邻里啊,叫他们一起去将那人抓起来啊!”
“不可,小姐,吴舟生性多疑,今晚过后只怕会将家里头所有的痕迹都清理干净。而他在这城东的名声又极好,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旁人是不会相信的!”
“那咱们怎么办?”
王善喘了一口大气,“小姐,小人睡的那间房间里边有一个小药箱,你将他带上,然后咱们两个先去小人之前待过的一间破院里躲躲风头,等小人好些了我再去想办法去找大人!”
素素有些犹豫,“可是你撑得住么?”
王善咧开嘴笑,“小姐放心,这些小伤,不碍事的!“
连忙跑去王善的房间里边翻箱倒柜,拿到了那个小药箱之后素素就只是披了一件外衣就扛着王善踉踉跄跄离开了这间屋子。
此时吴舟左右寻不到人恼得很,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从那个小姑娘的床到门口这段距离的地面上就只有胭脂盒与装酥饼的袋子,若是一脚踢到了胭脂盒与那些袋子是万万不会有那种沉重的摩擦声,因为胭脂盒与袋子轻得很,旁人一个不注意踢到了的话可会踢出三四米远,怎么就只会是短短的摩擦声呢?
吴舟瞳孔紧缩,身形一个晃悠就消失在了远处,过了大致半柱香的时候吴舟出现在了王善的院子里边,叫了一声有人么?半晌没有听到回应,脸色愈加阴沉,整个人直接从墙壁穿进素素的房间里头,望见地面上一张染血的薄棉被之后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声好手段!
随后吴舟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身上渐渐冒出绿色的光芒,指尖一滴未曾干涸的血滴飘在了空中,半晌之后血滴似乎小了半圈,吴舟睁开了眼,望着大致是东方的位置,身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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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漓此时躲在一座破烂的石板桥的桥洞里边,干涸的血液将半边脸与衣领沾在了一起。咬咬牙一把将衣领扯下来,轻轻地一声“呲--”,剧痛!
硬生生将痛苦的嘶吼压在了喉咙里边,江漓漓大口大口喘着气,手轻轻地在左脸上抹了一把,满手的猩红,江漓漓眼里的恶毒之色愈加浓厚!
此时木刀遗落在了那吴舟的院子里边,江漓漓此时确实是没有半分的战力!
心想那人应当是不会追到这里来了,便踉跄着身形从桥洞之中走了出来,从怀里边掏出一张银票,望着一个此时还未关门的酒肆,慢慢走了过去。
酒肆的老板望见江漓漓这一副模样之后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后就赶紧打了一碗烈酒走了过来,“孩子,你脸上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漓漓低着头没回答,那老板又道:“我先用烈酒给你将脸洗一洗,痛得很,你且忍着些!”说完那老板摆弄了一下江漓漓的头,以便自己能方便一些。
烈酒慢慢从碗里边流到江漓漓的脸上,被撕开的皮肉遇到烈酒如同清水遇上了滚油,江漓漓被这股强烈的疼痛刺的面目狰狞!
“我的娃儿啊,你这是遭的什么罪啊!”将江漓漓脸上血迹一洗,这酒肆老板被江漓漓脸上翻滚的皮肉又吓了一跳,连忙往屋子里边喊了一声,“婆娘,快去找大夫!”
“你个死鬼,就让你小心一些,你非不听,是不是手又被划伤了?”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妇女走了出来,那妇人望着脸上血肉模糊的江漓漓惊讶了片刻,随后赶紧跑了过来,“他爹,这怎么回事啊?这孩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婆娘家家少问这么多!叫你去找大夫你就去!”老板骂了一声。
那妇人连连应声,提着灯笼就往黑幕之中跑去。
那老板不晓得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