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都襄双目流血,张着血盆大口嚎啕,想要啃沐白的肉,喝沐白的血,也难解他心头的滔天大恨。
“好残忍!”
“全杀了?魔鬼!”
星辰大部的人也觉得汗毛耸立,竟然是一个杀人恶魔在自己岛上昏死了一年多。
“哈哈,哈哈”
沐白仰天大笑,心中积压将近二十年的巨石畅然一轻。
“族公,昂叔,我的族人们,你们看到了么,沐白给你们报仇了!给你们报仇了啊”沐白仰天呼喊着,泪如泉涌,重重跪地,“沐白给你们报仇了”
原来这铁打的汉子,原来这嗜血的恶魔,也有悲情的一面。人们不禁纷纷摇头叹息。
一阵哭,一阵笑,沐白跪地呢喃,久久不起。
“孩子啊,你的路还长着,复仇不是你这一生的唯一”
沐白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望着星木。老人已经是满头白发,皱纹遍布,让沐白想到了族公,也让他想到了客死兽域的星源。
“人,有时就是为了心中的一份执念而活着,我在兽域遇到了星源前辈”
沐白伸手取出星源寄托给他的玉简,还有盛放星源骨灰的玉盒,递给了星木。
“你说什么?星源父亲!”
犹如一道霹雳瞬间炸击神府,星木踉跄失神,不敢相信沐白所言。
“大哥!”
星扬也是瞬间穿移而至,伸手夺过星木手中之物,探入神识,果然是星源遗留之物。
星源在玉简中不仅记载着多年的祭阵心得,更是书写着对部落的思念,对亲人的愧疚和想念
“大哥!大哥,为何不回来再看我们一眼”
星扬捧着星源的骨灰玉盒,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分离几百年,那份亲情本来早已尘埋在心头,如今看到星源所留遗物,一切记忆顿时活了过来,仿若分离就在昨日。
星木也是缓过神来,重重跪地,捶胸顿足,儿时仅有的丁点记忆一齐涌上心头,带来浓浓父亲的爱意,却是天人永隔。
“跪!”
星扬一声大喝,自身也是颤抖着跪地,捧起星源的骨灰玉盒。
“大哥,你看到了吗,你回来了,这里是我们的部落啊,这里是我们的家,大哥你看到了吗?你回来了啊”
星扬泪哭满面,颤抖的哭喊着。一个老人忘情的哭喊,让所有的人都不禁鼻子一酸,眼眶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纷纷跪地失声哭泣。
都襄也双膝跪地,额头
猛触石礁,留下了一滩血迹,在哀嚎中死去。
涛声阵阵,大浪拍礁,星辰岛上只余哭声。
所有人都在哭,都是因为亲情。
所有人都在痛,都是因为失去了亲人。
再也见不到了,你们就这样走了,留下的人活着,接下来的日子里,或悲或喜,或泣或歌,每当想起来,那颗心都不再完整。
日落西沉,道海红染,人们悲泣不止,长跪不起,月犹明,人仿若依旧。
次日,星辰大部所有族人齐聚,送星源入族归葬。沐白也是星辰大部之婿,星源对他有恩,沐白亦是跪地三拜。
他还有使命未完成,不待周身伤愈,随即起身,拖着东冥大部千余族人的尸身踏步飞向东冥大部所在之地。
东冥大部来犯的数千族人,此时只有都殷和都隆还未死。都殷仅有头部还能动弹,一路咒骂不止,都隆则是神志愈加混乱,只顾一遍又一遍抓挠着周身血肉,浑身都长满了鲜艳的蘑菇,早已不成了人样。
一路飞行向岸,沐白拖扯着身后上千尸身,路途所遇之人,见之无不惊慌逃窜。
这一幕太恐怖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杀人之后还如此这般残忍折磨尸身行事。很快,传音纷去,这一幕传遍了东陵东北部一带。不少好奇胆大的修士特意赶来,围观这骇人心神的一幕。
沐白没有理会众人的围观议论,只顾拖着身后尸身向东冥大部飞去。人们好奇,纷纷跟了上去,要看这邪魔煞星到底是打算做什么,是要捅破天么?
“有些尸体好像是东冥大部的人!”
“都襄族公!还有都狼牙首”
“天呐,全部都是东冥大部的人!东冥大部都被他杀了?”
“他不是死了么?”
有人认出了沐白,认出了屠戮东冥大部的人,就是在天目山上大放异彩,又身死在圣地手中的沐白。
“怎么会有如此凶残邪毒的人!”
“好像是跟一个叫海北部的小部落有关,那沐白就是海北部存留的遗孤,海北部全部族人都被东冥大部杀了”
海北部整族被灭,当时并未引起很大轰动,不过却还是有修士记得此事。
“据说都狼也是结成了道尊,他们又攀上了坤灵宗,本以为东冥大部会一飞冲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得这般下场,果然是善恶有报啊!”
晓得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人认为东冥大部如今遭遇屠戮是罪有应得。
“报仇也不至于如此凶残吧,他太狠毒了,这跟邪魔有什么区别。”
“灭你部落你试试!”
“你”
“好了,我们快跟上,他必然是要杀到东冥大部!”
消息纷传,越来越多的人赶来。沐白冰冷如霜,上千具尸身飘荡在空中,如同阴云,遮住了烈日照射,散发着阴死气息,叫人视之汗毛耸立,干呕恶心。
不过围观是人们的天性,赶来的各路修士一路跟随。沐白正是拖着千具尸身来到东冥大部。
东冥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