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了,就是前后脚。万家人刚走他就来,而且拿到本命镜只看一眼,就夸个不停,又塞了两块灵石给朱雀。等他出门,你们就回来了。”小圆语速不快,说得清楚明白,半分不差。
夕霜掂量着,实在有些巧合,她看向韩遂:“你怎么说?”
余七是余家的人不错,在余家做事也很对,可未必是只能在外院做事。韩遂心里突突了两下,这个余七和与畅享长得实在太像。他说自己的娘亲与修灵者私定终身,如果这个修灵者和余长弦也有些血缘关系,就要另当别论了。
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世了解过多,而且心太大,势必不想放过触手可及的机会。而在余七期的眼里,他的出现算不算一个好机会?
“那他说的二十年前桥背村的尸瘟,你都记得吗?”夕霜没好意思问他喊你前辈,敢问前辈,您二十年前贵庚!
“记得,那村子挺大的,足有一百余人。等到尸瘟退散,村中剩不到二十人,能活下来的都是命大的。那是要过了凡人渡口后,才会途径到的地方,很远,很远。”韩遂慢慢陷入回忆之中,却听到隔着门窗外一声惨叫,分明是那余七发出的。
韩遂一个起身,问小圆道:“我们离开后,阵法可曾启动?”
“不曾启动,一直挺太平的。除了有,路过的时候,进来看两眼,连一个买卖都没做过。要不是今天,那些万家人闯进来,我还想和姐姐说,天秀镇最近可算是烧了高香,平安无事了。”小圆见朱雀,肩膀一缩,知道她五感敏锐,最受不起这些。他走到朱雀身后,用手捂住了她两只耳朵,不让她去听余七发出的惨叫声。
夕霜听不过去了:“他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心存恶意,或者藏不住杀气的人才会触动阵法。你看他,除了要讨好你,不像要害人的样子。”
“天底下,人会说谎,阵法不会。他外表看着不像要害人,心里你又能看透几分。”韩遂老大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店铺门板上,直把两块门板踹的平飞而出。
余七陷入阵法中,纠缠无力脱身,两条腿被无数小指粗的红绳束缚,他感觉到脚底下的泥土越来越软,如果他不用尽全身的灵力来抵抗的话,那片泥土会把他整个人吞噬下去,连骨头渣都剩不得。正如泥地上渗出血一般的颜色,天晓得里面还埋着什么鬼东西。
“把你的本命镜拿出来,试一试好不好用!”韩遂在这个时候,出声提点。余七心中恐慌,生怕身遭不测,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想他这句话是对是错,只知道手中物能救自己性命,将装着本命镜的盒子一把掀开。
他的本命镜不过手掌大小,正圆形,荷花鸳鸯镜。
“你倒是替他炼出了个好东西。”韩遂见过夕霜几次为他人制镜,包括花三姐的本命镜,都是最普通的成色。到了余七手中,却可以算得上是中等成色。况且人在余家,有大把资源与灵石,以后镜魄进展飞快,不多时便会与余长弦能力并肩。
他有些明白余七为什么要跑到天秀镇来炼制本命镜了,余七没有撒谎,他太想出人头地了,机会就在眼前,绝对不能放手。
这是余七第一次使用本命镜,但是他早早看过太多使用的心法手段,倒是不慌不忙的。本本命镜被催动入体,胸口清辉渐渐显出轮廓,把他的身体,映衬得半透明一般。店铺前的血阵在这片清辉照耀下,慢慢被压制下去,回到泥土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余七喘着粗气,想把本命镜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抠挖出来,发现怎么都不行!他明明记得别人是可以反复取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