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够确定通道连着外边,可他们暂时没有出去的法子。三只小家伙,一旦出去会遭遇到什么,还真说不好。竹节星这条大胖虫离开,她不过是小小的想了一下,这三只可是她看着从蛋里孵出来的,感情自然不同。
韩遂见她搂得紧紧,不仅笑道:“一个黑衣人都不见了,你还抱着它们做什么?没有通道,它们走不了。”
为什么被小旗南轻轻一碰,那些人就惨叫着,像是融化了,蒸发了一样。夕霜在下川见到太多不可思议的景象,她没有办法解释,只能虚心向韩遂讨教。
“阵法对这些妖物有所排斥。你看下川这么大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树有花。可是没有一只动物,也是凑巧,我们带进来了旗南和竹节星。第一批黑人在竹节星嘴里,第二批又被旗南消灭了。这第三批来的时候,我们也该出去了。”韩遂抬头看看天色,今天完事得早,应该能囫囵睡一觉。
夕霜以为是没挡箭牌了,才说要离开。
“我怕阵法要崩溃,撑不了多久。”韩遂还在看着天上,他先前没有发现,这里没有月亮,镜辉如月色,那层濛濛的光又是从何而来?
夕霜又想问问题,韩遂把火堆的木柴加满,背倚着大树,闭眼养神,看起来是暂时不想继续讨论。她只能乖乖闭上嘴,把小旗南窝到脚边,万一有人偷袭,至少三个小家伙机灵能发出警报。
小旗南仰着头,看她很快入睡,收拢脚爪蹑手蹑脚的向着韩遂跑去。韩遂一睁眼,哪里有半分的睡意:“你们看守着她,我要去打探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的手指在每个旗南脑门上点一下,小家伙的身形暴涨了一圈,三个成团,很有些气势了。
韩遂走得很急,他尝试着在下川来回走过多次,景色看起来变化很小,他留意到一点细节。在黑衣人出现时,周围的光线会忽然变得昏暗,似乎是阵法有所震荡。他不管方向,径直往前走,来回需要一个多时辰,甚至更长的时间。
出乎他的意料,时间在飞快流逝,可他依旧在往前走,并没有出现折转返程的现象。而且两边的景色开始逐步出现衰败的势头,花草树木凋零枯黄,再走下来,景色出现了断层,有些摇摇欲坠感。
光线越来越暗,即便是韩遂的目力能够看到的也是有限。直到面前出现广阔的荒芜,韩遂深吸一口气,灵力在这里消耗很小,属于边缘地带。更远处,雾蒙蒙的一层,隐约可以见到是高耸入云的山体。
韩遂有个假设,翻过那些山,是不是直接能够出去。但是山后面有些什么,谁都不会知道。如果没有带着夕霜,他兴许可以一试,眼下不能冒险,既然找到更加便捷的离开方法,他选择保守的那一种。
没有再前行,韩遂转过身果断地往回走,连阵法的基本维持都变得艰难。他们要等的第三次开启,会不会提前到达。
没想到,夕霜是醒着的,一双眼亮如星:“你去打探虚实了?”
“和我预计的差不多,阵法不是靠一个人来维持的,有所动荡,然后随时可能崩塌。”韩遂担心的不止是这个,“崩塌的后果是什么,你可知道?”
“我连这样的阵法也是头一回接触。”夕霜没有藏拙,她眼界小,接触的少,也是不争的事实。
“外头不知是什么情况,这里一旦崩塌,这么大的阵法如同地动山摇,摧枯拉朽的后果可能无法估量。”韩遂再次询问夕霜的身体状况,发现她恢复得很好,除了能够显出的镜势,依旧是繁星点点的样子。
“我的灵力是不是没法子修炼到更高层了?”夕霜不算在意,反正在天秀镇的话,这点灵力足够她生活制镜,赚钱养家。要是和离驭圃想要她性命的人动手,哪怕她迅速修炼成一个高手,双拳难敌四手,不见得有什么用。
“说不好,没见过的未必就是不好的。”韩遂不愿意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你先来猜猜,第三拨杀手是以什么状态出现的?”
夕霜心里的那个念头,始终摇摆不停,时不时到她面前来晃个眼,被韩遂这样一番解释下,她看得更为清晰,更不敢说出口,只能随着他的意思道:“反正是来杀我的,长什么样子,我不在意。”
“你说幼年时随你娘搬迁住进天秀镇,再没有走出过那一片地界,又哪里来这么多要置你于死地的敌人?”韩遂知道即便问了,她也不会答。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不例外,所以他不会强求。
夕霜在等待的过程中,渐渐坐立不安,几度要站起来走出去,被韩遂的眼神给压制住了。
“我有种错觉,你是知道会是谁来杀你。”韩遂看着漫不经心的,始终在留意她的神情变化。这丫头虽然聪明,心思实诚,一点儿动静全摆在脸上眼底,真正是藏都藏不住。
“要是,这阵法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出现杀手的呢?”夕霜有些恍惚的问道,“我心里惧怕的,会变成实质形态出现。第一拨杀手是我觉得余长弦不算好人,余家很有问题。第二拨杀手是我口口声声说相信谢安在,可我何尝相信谢家。”
“第三拨要出正主了。”韩遂笑意浅浅,他鼓励夕霜继续往下说,“你先告诉我,你想的那个最厉害的人数多不多,要是黑压压的攻击上来,哪怕不会致死,也是够让人难受的。”
夕霜被自己说得紧张到后背发凉,又因为韩遂的一句话,放松了大半:“不,最厉害的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