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代替甘家同你说话,她是甘家下一任继任的家主。如果我现在不在了,夕霜就是家主。”甘望梅及时为夕霜撑腰,两人一前一后站立,夕霜从来没有和她意见这样统一,站得又是这样近。可这一刻,她们只想一致对外,把眼前的肃鸢给解决了。
肃鸢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我知道你们面临强敌,状况很糟糕,甘家早就不是往日的盛况,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这个强敌也不是你们加起来能够对付的,他已经不是一般的修炼者,你们把苏盏茶交给我,我告诉你们谢怀宇的下落,并且告诉你们该怎么对付他。”
“你撒谎!”夕霜脱口而出道,“你要是有对付谢怀宇的能耐,就代表你的修为远在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之上,那你就立时出手把苏盏茶抢走,你能抢走,我心服口服,绝对不会追讨任何的报酬。”
肃鸢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明显是夕霜当面的挑衅,要是他不出手就只能背转过身直接走人,要是他出手,旁边还有一个韩遂在,加上甘家至少还有一百多名弟子,他没有把握在完全不伤害苏盏茶的情况下把人带走。没想到夕霜小小年纪,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居然在这里给他下了一个套,让他进退两难,十分尴尬。
这可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亲生骨肉,肃鸢心里十分不舒服,这唯一的血亲,公开与他撕破脸对峙。换成是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直接接受现状,他刚才的确要挑拨夕霜和甘望梅之间,可这两人的情况已经早早落到低谷,无论是谁再想要挑拨到更坏的情况,那是难上加难。反而因为在最低谷走过了,只要甘望梅露出一些善意,夕霜立刻感觉和赶往么日反而走的更近。查找线索,最终是为了查到源头,肃鸢就是甘望竹早逝的源头,这一点,夕霜和甘望梅达成一致,没有异议。
肃鸢直接放出本命镜,韩遂立刻站到了夕霜面前,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肃鸢很清楚,韩遂的底细,无论是他所了解的,还是从苏盏茶那里得知的,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道:“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你的目的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你可敢当着她的面告诉她,为什么你跟随在她身边一直保护着她,又不索取任何的报酬。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好人吗?没有,今天我就来告诉你,我的女儿,天底下男人的心都是一样的,对你好,都是有目的的,我是这样的人,韩遂也同样是这样的人!”
原以为,夕霜听了这样的话,至少会对韩遂有所疑惑。夕霜却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就这样淡淡地看着肃鸢,仿佛他说的是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事。夕霜反手一挥,日月花枝镜的镜辉,直接抵挡住了肃鸢本命镜所发出的光芒。日月花枝镜的镜辉原本就比其他的本命镜映射范围更广,随着她的修为不断提升,这种压倒性的势头,更加明显。
肃鸢难得露出一丝焦急的样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难道就不想让他解释给你听吗?”夕霜依旧保持着相同的表情,分寸不让:“苏盏茶不会还给你的,无论你说什么,我们还是这一句话。”
肃鸢才明白,他以为亮出了韩遂的底牌会让夕霜和韩遂互生嫌隙,到时候他就有机可趁。要知道这一招他藏得极深,用在关键的时候必出奇特的效果。可他错了,他完全料想错了,夕霜不是当年的甘望竹,韩遂也不是当年的肃鸢,不同的性格会造成事态不同的转变。
肃鸢一把收回本命镜,他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直接动手,于是他完全收起了温文有礼,厉声道:“既然你们愿意照顾苏盏茶,那我先替她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辞。”说完这一句他拂袖而去,可他再一次判断错误,以为甘家会或多或少地强留住他,可直到他独自离开了甘家的范围之外,远离护院墙百多步的距离,甘家依然没有一个弟子追上来。这一次,肃鸢的脸上再也挂不住,脸色一沉发黑,恨恨而去。
留在原地的数人,保持着沉默,反而还是甘望梅先行开口打破:“这个人越来越可恨,我实在不想见到他,回头在护院墙上加一道加持。哪怕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哪怕他没有任何的杀气戾气也不再随意地放他进甘家。真当甘家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实在是没门!”
韩遂看着夕霜淡然地收起日月花枝镜,刚才肃鸢的一番话对他的震动,远比对夕霜要强得多。只有他知道肃鸢那些话中的含义,可夕霜当真没有要过问的意思吗?她连一个有所疑惑的眼神也没有,韩遂反而有些问不出口。
夕霜直接建议道:“我们先一起去看一看苏盏茶,我有点好奇,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肃鸢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头来找。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另有目的的,那么他对苏盏茶肯定也有目的,肯定是苏盏茶身上有不少好处,不能让他得逞了。我们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韩遂与她并肩而行,走到拐角处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怀疑,刚才肃鸢说的那些话吗?”
“怀疑什么?怀疑你对我也另有目的?”夕霜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莞尔一笑道,“你当然对我另有目的,你不是说喜欢我,所以才会帮我吗?我也一样。韩遂,我也喜欢你,如果这是目的,那我与你一样。”
韩遂在心中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露出一丝苦笑道:“你太聪明,太聪明有时候对自己而言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