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必须要替宁思剑解释,天秀镇死了很多修炼者,有一部分的确是被它的同族所杀。它们只是遵从饲主的命令,没有办法抗拒。”夕霜急于要把知道的真相说出来,“而它特别与众不同,从一开始就知道谢怀宇让它们做的是坏事,所以,拼尽全力与之抗衡。你知道对于一只灵物来说,这有多不容易。”
“我知道它有多不容易,不怕死的,本身就很了不起了。”白衡齐见几名同门弟子,匆匆擦肩而过,全部向着宁思剑过去,“那你也应该知道,甘家保留的实力实在有限。要是为了一只灵物消耗过大,万一谢怀宇再次偷袭,镜师无法跟上治疗,对我们来说,这是多么危险的情况。你告诉我,在你心里,甘家到底有多少地位?甘家重要,还是一只偶遇的灵物重要!”
“话不能这样说,灵物要紧,甘家弟子更加重要保重!”夕霜从来不肯选择任何一边,只要她觉得值得,哪怕倾其所有,也要保全住,“你知道韩遂明明可以跟我回来的,可他选择留在天秀镇,为那些素不相识的修灵者,守住最后一道屏障,查找求生的线索。这是为了什么?你说,哪个更重要?”
白衡齐被她反问到哑口无言,扭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她,更不愿意听她一心一意是为了韩遂。甘望梅布置好,从另一边快步走过来,让夕霜跟随在自己身边,仔细查问道:“你确认它要背叛谢怀宇吗,而且它当真是谢怀宇的灵物吗?”
“是,在天秀镇的时候,我们接触到不少。韩遂指出它是宁思剑的王之后,它一心想要召集同族,彻底与谢怀宇破裂,随即不再助纣为虐。它不愿意杀人,更不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它刚才说,它是最后一只宁思剑,我没明白。”夕霜知道有些问题不能当着宁思剑的面来问,那会是在它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再重重地扎上一刀。
“它是吸收了其他的同族,你没有养过这种大批的灵物。既然它是其中的王,那么其他的同族都会对它俯首称臣,只要它一声号令,前赴后继,在所不惜。它既然需要力量和饲主对抗,又不能杀害修灵者吸取灵气,唯一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吸收同族。它吸收了所有的同族,修为大涨,它以前的体型应该没有这么庞大。”甘望梅看起来很是担忧,即便这样的灵物也没有办法,和谢怀宇抗衡了吗!而且看起来,局面完全是一边倒的状态,毫无还手之力。
“谢怀宇的情况并不妙,他已经有些失控,而且他久久不曾露面。据谢安在的分析,他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敢露面,也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修为拔高,在短期内看起来是很厉害,但反噬力太强,这样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谢怀宇一旦真正失控,就会成为发狂的猛兽,到处撕咬伤人,夕霜和甘望梅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失去理智的修灵者,而且修为又远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外,哪怕拼上所有甘家弟子的姓名,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这最后一场仗。
“我让那几个弟子替它做最简单的治疗,让它可以把目前的形势告诉你。再多做一分,我们也无能为力了。”甘望梅表示可以退一步,但不能一直退到自己无路可退。
夕霜表示理解:“我要问问它是不是见到了谢怀宇。那个所谓的饲主,真的是谢怀宇吗!”
“你和韩遂在怀疑什么?”甘望梅逼问道,“韩遂说过我们见到的谢怀宇不是真的?”
“谢怀宇是真的,但还有其他的同谋,同谋的修为应该在他之上,也可能就是他最恨天秀镇的原因。在这么多年前,设下的局,到今天才能收获成果。这个人心思缜密,实在是非常厉害了。”夕霜冲着甘望梅点了点头,转身又回到了宁思剑的身边。
宁思剑本来受不住治疗的伤痛,正在痛苦地低吼,见到夕霜出现,好像伤处有所缓解,闷声呵呵两下。夕霜这才问道:“你这一身伤,是谢怀宇给你的吗?你在哪里见到了他?”
“我没有见到他,可是我的精神力被攻击,饲主的反噬力将我伤成这样。不仅仅是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里面伤得更厉害。”宁思剑的答案让夕霜有些失望,也就是说,与宁思剑交手的谢怀宇都没有现身,隔空就能将伤害力爆发成这样,灵拼尽所有的宁思剑如此惨不忍睹,“你是在找谢怀宇,却找不到他对不对?”
“是的,我们在找他,不能每次都他在暗我们在明。他来攻击的时候,我们只能苟延残喘地防守。如果先一步知道他的动向,化被动为主动,对我们来说局面会打开一些。”夕霜对宁思剑没有过多的保留,“你既然到这里,也可以看到,我们所剩下的实力不多。他要是丧心病狂地想要全灭我们,我们即使赢了损伤也会太大。对于这样一个已经失去控制,野心膨胀到快把自己也吞噬的修灵者,我们要找到一条简单的,好用的法子,把自己的伤害降低到最低点,我们伤害不起了。”
宁思剑低吼一声,又吐出一口大大的黑血:“他离我们并不远,可是气息非常微弱,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以为还能够勉强和他一战。谁知道,他的实力,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也或许是因为签订了饲主协议,我的实力在他面前,被压低了很多。要是撕毁那个的话,至少,我还能增强三成的实力,不会输得那么难看。”
“我帮你把饲主协议结了吧。”夕霜淡淡地看了宁思剑一眼,“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