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宇这个人已经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推断他的所有举动,我们和他交手的机会多,深入了解到的也不少,而你们不过是他新饲养的灵物。宁思剑本身是不存在的,不存在原来的灵物之中。你们是他融合了几种不同灵物的元素,重新打捏出来的。不符合天造地设的规律,所以会被抹杀并不奇怪。”韩遂在旁边始终没有开口,直到关键时候才替他们解惑,“或许在你们完成一系列的任务之后,时限已到,天地自然法则会把你们彻底抹去,这已经不是谢怀宇能够控制的,他还没有这样的能耐,绝对没有。”
宁思剑完全没有质疑韩遂的话,它们本就不容于天地之间,一笔抹杀,实在是太过简单。只是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到了自己头上又是另一回事,宁思剑渐渐恢复了平静,眼中的戾气减退很多。它单单只看着夕霜:“我突然觉得,他们都不知道也挺好,我本来就心存异心,反而没觉得不公平。我也不会告诉同伴,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没有煎熬,没有害怕,对于我们这样的异类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你错了,既然知道了谢怀宇的计划,我们不会让他得逞的。”韩遂直起身来,身形高大颀长,有种与生俱来的气势。
宁思剑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此时此刻的表情,心生羡慕,若是一开始它命定的饲主是这个人,所有的会不会变得不同。
“我们这么辛苦一路走来,就是要阻拦谢怀宇所要做的恶行。先一步拦住他未完成的计划,自然就保存了你们的性命。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是跟着他继续作恶,那就跟着他一起毁灭,我绝对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这话你可听明白了?”韩遂的眉角一皱,宁思剑的出现本身是个意外,也或许会是转机。
“可刚才我觉得,这些可能不是谢怀宇的手笔,不太像啊。”夕霜把两个不同的幻象放在一起比较,看起来重合相似的部分不少,但仔细推敲,又觉得各有不同,甚至后面的这一次更有逻辑,更难看破。
“谢怀宇没少插手,只是这里面还掺杂了其他人,他一个人哪就成得了大事,想从中获利的人躲在暗处,才是更可恶的。”什么也瞒不过韩遂的眼睛,“谢怀宇的帮手至今没有露出真面目,又是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很是不利。可人多手杂,更容易露出破绽,谢怀宇每次避让不及,肯定有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原因。”
谢安在突然大步走过来:“韩前辈说的一点也不错,要是我爹有了那样大的造化,为什么要畏首畏尾?他直接杀过来扫平整个寂望平原,不就了结他的夙愿。真可惜,肯定是哪里出了错,而且是他意想不到的,他放了这么多的灵物出来,就是想掩饰这一点。”
“也是他还能好好地掌控大局,随时可以吞噬我们,实力越来越强大的假象。”夕霜算是听明白了,连亲生儿子也这样睥睨,谢怀宇这辈子做人,可真是失败。以前她在谢怀宇面前还有所忌惮,现在看来,谢安在比她的怨念更深。想想也是,谢怀宇非但害死发妻,更想把唯一的儿子做成收容自己灵魄的容器,无论换了是谁,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用自己来献祭。更何况谢怀宇一旦得逞,生灵涂炭,还要不知牺牲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谢安在始终头脑清醒,哪怕曾经谢怀宇威逼利诱,想拉他入伙,他没有过丝毫的动摇。最后谢怀宇拿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当成了最简单的容器,这个容器还不安分守己,跑到自己对家拉帮结派,势必要和谢怀宇斗争到底。
宁思剑吃惊地看着谢安在,说话结结巴巴的:“他,他是饲主的亲子……”
“是,他连亲生儿子都要算计,别计较你是他饲养的了。在他眼中只有可以利用和没有利用价值的区别,再没有其他的了。”谢安在一脸的坦然,“你明白了吗?”
“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谢怀宇受了伤,而且很重。”韩遂没有透露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可他的一句话,就能够得到所有人的信服,“你们看谢安在的脚底,看他走进来的脚印。”韩遂指着店铺门口,虽然看起来不明显,但一个一个都是血印子,“这些不仅仅是天秀镇修灵者的血,里面还有灵物的血,你们仔细看,是完全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韩遂手把手教了夕霜如何辨别各种不同生物的血迹,夕霜不知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按着他的话逐一比对,发现谢安在的足音中,果然留有两种不同的血痕。如果说,被杀个措手不及的修灵者,鲜血流了满地,还在意料之中的话,那么交手中没有受伤的宁思剑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这样的若有似无的痕迹,必定是谢安在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一路擦拭依然没有完全被磨灭,还留下的证据。宁思剑正在不断的消亡中,韩遂并不愿意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特别是看到宁思剑那种绝望的表情,可他必须要说,有一部分的宁思剑已经被放弃了。谢怀宇受了重伤,需要吸食大量的灵气,他身边没有弟子,没有亲人,要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段,怕是有些困难。
于是他想到了更为简单的法子,吸取自己饲养的灵物,灵物对饲主不会加以抵抗,那些宁思剑被他吸光了灵气,自然是活不成了。天秀镇就是一座修罗场,不仅仅是眼睛所见的厮杀,还有太多藏在阴暗角落中的操作,让人只要一想就不寒而栗。饲主和灵物本为最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