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白衡齐在哪里了吗?”她知道水魄的眼睛和其他的不一样,她成为水魄的饲主后,只得了其中一小部分的能力,已经能够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更不要提水魄自身了。
“这个阵法很奇怪。”水魄有点犹疑,“外面的阵法已经完全被谢安在打开,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谢怀宇费劲设置了另外一个阵法,仅仅是为了防止秦云行的尸体不会腐坏吗?如果是这样,并不需要这么大的空间和这么极寒的温度。”
“我有种感觉,白衡齐的确在这里,而且他还活着。”夕霜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她就是知道。阵法可以混淆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可存在的东西就是存在,不会改变。
谢安在听到身后的动静,抬起上身转过头来看着她:“如果白衡齐是在谢家死的,那么甘家家主必然不会罢休,从此两家结怨结仇,水火之势。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上一试。”
夕霜见到谢安在弯身去抱起秦云行的尸体,突然想到他说的办法是什么:“你要把你娘亲的尸体搬出去,然后把这个阵法撤掉。”
“对,我想试一试。不过我娘的尸体虽然可以撑上一阵,没那么快融化腐烂,可这个阵法能不能撤掉,我暂时没有把握,姑且放手一试,想请你帮我。”夕霜点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秦云行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等到谢安在空手而回,夕霜低声道:“我们总会找出凶手的,甘家还有目击证人,回去再详细问一问,我就不信凶手只伤害她们两人就再不出手。只要他再出现,我们会抓住他,替你娘亲报仇的。”
谢安在的眼眸亮了一亮,很快又黯淡下来,只说了谢谢两字就让夕霜退出这个阵法:“这是我爹布下的阵法,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解开,但它应该不会主动攻击我,而你在这里就不好说了。”
“你确定自己没有危险吗?”夕霜质疑的不是谢安在的能力,还是谢怀宇的用心。
“你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可如果阵法不解开,找不到白衡齐,我怕以后没有办法面对你,面对甘家人。”这是谢安在的心里话,他知道甘望梅对他还算友善,全看在娘亲以前的情分上,绝对不是因为他姓谢,只是因为他是秦云行的儿子。他必须要找出白衡齐,而且必须白衡齐还好生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夕霜无声中与水魄交流:“他一个人要解开这样的阵法,能做到吗?我要强行留下帮忙吗?”
她知道大部分情况之下,谢安在不会拒绝她的。
“大概有五成的把握。”水魄判断很正确,也很客观,“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行,他要是不解开阵法,难道还等着谢怀宇来吗?你留下没有多大的帮助,还是听他的安排,要是韩遂在这里就好了。”
要是韩遂在这里就好了!夕霜一想到这里忍不住跺了跺脚,韩遂关键时候又去了哪里?要是韩遂在护阵,绝对不会像她这样缩手缩脚,没有把握。
“去吧,我没事的,你背转过身慢慢往外走,不要回头。”谢安在叮嘱夕霜的声音很柔和,他看着夕霜听话地背转过身走开,走回到安全的地方。他扬手祭出本命镜,长命富贵镜的镜辉在这一片冰雪之中反射出清澈如水的光芒,就像他平时的心境。
每个人的本命镜最能折射出毫无掩饰的心情,而此时此刻谢安在的本命镜中渐渐起了波澜。
波澜翻滚,积成水泽,从本命镜中不停地溢出,渐渐掩盖住眼前的这一片冰雪之地。而谢安在双手举过头顶,在原地不停旋转,从本命镜中溢出的水流湍急,他是那个漩涡的中心,水流不断冲刷着阵法,把上面的冰霜一层一撑冲刷下来,融化成水再重新被谢安在吸入到本命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