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航啊,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啦,…”一个肥硕男子举着酒杯前来寒暄,虽然是脑满肠肥的样子,却不让人觉得恶心,有点像弥勒佛的味道,讲话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客客气气,只是他同样让她坐立难安。
大概是和裴家来往较密切的人,问她对裴沐航的看法,又问她什么时候办好事,一副办喜酒不能不给他包红包机会的模样。他们什么时候办好事?她哪里知道,她连他们有没有可能办好事都不知道更何况具体时限。
就是来自他熟悉而她又陌生的人的关切,让她更加不知所措。他们是怎么看待他旁边的她的,她在旁人眼里是不是配得上他,也许是她多心了,总觉得空气中有些不善的眼神。
像裴沐航这样年轻后生,不管是能力和样貌,还是他背后的身份,都是让人追逐的优势,在场的大都是商界有关的人物或者企业家二代,必定有以他为目标的女人。自视甚高的女人总是对不如自己的女人得到求之不得的事物而不甘。
如果单就桑归雨一个人在这里,就算她再平凡普通,她们为了不失身份,还能保持高高在上的优雅客气,可是现在她的身边站着裴沐航,就像别着一块耀眼的勋章,不免让某些定力不够的人表现出嫉妒。
不管是被审视,瞪视或鄙视,她都不喜欢。裴沐航很快发现她的异样,告别友人,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一边,这是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有帘子和落地花瓶挡住,可暂时避免被打扰。
裴沐航用手捏捏她的脸颊道:“你太紧张了,这里没人看见,放松一下。”说完双手开始揉她的肩膀,本来只是打算帮她放松肌肉,却发现肌肤触感有点凉,“你穿得太少了。”然后揉的力道加重了些,好似要把他手心的热量更深入地传到她肌肤里。
这个人还好意思说,现在才注意到,他们刚刚站的地方冷气直吹,他却没发现,心里默默给他扣一分,做人太完美是不行的,她会觉得配不上,要多扣掉几分,才刚刚好。桑归雨心里愉快地打着小算盘,表情里不自觉染上春色。
那么狭小的地方,他与她又靠得那么近,呼吸着彼此的气息,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桑归雨觉得好像有点热。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外面世界的嘈杂慢慢淡去,他们只看到彼此。
她从来没有如此直接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前是不敢后来是羞怯,他的眸子很黑,在灯光下映出她的样子。
他的眼睛里只容了一个她,这样的想法让她沉迷。
而他是真的觉得特意打扮过的她别有一番风情,而且身材完美,总是见她穿一些宽松舒适的衣服,所以没有注意这一点。
这算不算超赞的额外福利,想着这一层的男人起了色心,伸手搂着她的腰,想要一亲芳泽。
她却不肯,这样明目张胆的表演她可做不来,“那么多人,你羞不羞?”她双手顶住他的胸膛,不让他有机会更靠近。可是力气上不敌,她还是在他怀里,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一本正经地问:“说,你要什么时候办好事?”
他竟然拿着弥勒佛大叔的话来拷问她。
“什么好事?我哪有好事?这个……又不是我决定的。”他们交往这段时间,两个人从没讨论过未来,她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当个缩头乌龟。
“所以你是说日期我决定就可以?”看来他该去买戒指了,如果对象是她,婚姻的牢笼也许不会太无聊。
“我什么也没说。”她是女孩子,怎么可以主动提,顶多是暗示一下。
“对啊,”他停顿一会儿,然后又一字一顿地说:“你、没、说。”
“说什么?”
“说爱我。”他深情地看着她。
她在心里已经说过无数遍爱他,要真的面对面告诉他还是说不出口。又不想违心说不爱。再说她是女孩子哎,怎么让她先说,不想被他套话,也学他说:“爱我”。
“对,我爱你,所以,你呢?也爱我吗?”他不与她兜圈子,直接表明心意,爱既然是互相的,总有先说出口的那个。
她那么害羞,他不介意给她开个头。
“我……”为什么她又哭了。都怪他,突然说什么爱她。
“不想爱我也不用哭给我看啊,怎么那么爱哭。”他擦着她颊边的泪,末了伸舌头去舔,还尝了尝,煞有其事地点评:“真是奇怪的味道!”
见他这暧昧举动,让她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这人非得如此让她羞窘才肯罢休,于是下狠手捏着他的腰肉,“你太坏了,我的泪哪里会奇怪?”
“当然,我尝出爱的味道了。”
不等她再辩驳,薄唇已经压下,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像是猛兽的啃咬,激烈而放肆,迷茫又不安。
他其实有些害怕,不敢再逼问她的心意,这段感情一直是他主动,在一起那么快乐,现在他变得贪心了,他不只想要她的陪伴,还要她的爱,她的全部,她,愿意给他吗?
他的吻不同往常的温柔,让她有所察觉,使劲推开,再次望进他眼底,他在等她的答案吗?
她该更大胆些。不过在表白之前她还有疑问,“你确定你真的了解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看着她,这样的问话不过是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