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顾萧闻言,大急!老将军于他有救命之恩,教导之义,他觉得豁上自己一条命,都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哪能再收他的一家酒坊呢?
“爷爷,我觉得甚好!”顾夜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逐颜开地道,“祖父名下的酒坊,在他手中不赚什么钱,到您手上利润不知道要翻几番呢!这酒坊也不算赠送,算祖父那酒坊凑份子,利润到时候五五开便是了!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努力把酒坊发扬光大,多帮祖父赚些银子。免得那酒坊搁置在那儿,浪费资源,浪费人力,太可惜了!”
“对,对!叶儿丫头这法子好!”褚老将军满脸笑容,抚着胡须道,“我从边疆急匆匆地回来,也没给孙女带礼物。这酒坊的利润,就当做是爷孙俩的见面礼,转送给叶儿丫头了。酒坊的地契,一会儿让人给丫头送去。”
“既然是祖父一片慈爱之心,那孙女恭敬不如从命了!”顾夜抱拳微微躬身,行了个男子的拱手礼。褚老爷子不觉得她没规矩,反而认为自家孙女鲜活灵动,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强多少倍。
顾萧本还待推辞,见酒坊所有权现在到了孙女手中。她忙着考核,之后光药厂的事,就够她忙活的了,他这个当爷爷的,责无旁贷要搭把手。至于利润……他这个做爷爷的,不会让孙女吃亏就是了。
顾夜露出一副小财迷的表情,看着周围分坐的哥哥们,得意地道:“祖父偏着我,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哥哥们可不要眼红哦!”
褚小六率先道:“一座闲置的酒坊而已,我还觉得爷爷太小家子气,礼物给得太轻了些。”
妹妹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个酒坊出产的酒,因为没啥特色,也就几个相熟的酒家,看着褚家的面子,用他们的酒而已。利润除了分给酒坊的管事、人工等,几乎剩不下什么来。
褚老爷子随手拿起一旁的果子,朝着小孙子脑袋扔过去,笑骂道:“臭小子,竟编排起你爷爷来。一段时间不练你,胆儿肥了啊!”
褚慕杉接住那颗果子,塞进嘴巴里,插科打诨道:“谢祖父赏!”
褚慕柏还在低声对顾夜道:“小妹,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哭鼻子哦!”
褚慕杉忙道:“没关系,到时候哥哥补给你。放心,六哥我比爷爷大方……”
顾夜捏了一枚点心,送到口中,小口小口地嚼着。闻言,她眼眸微微闪烁,问道:“六哥,你的小金库里,有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也就五六千两而已!”褚慕杉嘴里说着不多,可那表情却带着几分小得意。
他是家中最小的,也是最得宠的,又不像二哥喜欢名剑,不似三哥爱古籍,不如四哥、五哥朋友多应酬多,零花钱大部分都攒了下来。他估摸着,自己的小金库,是兄弟们中最鼓的那个!
顾夜略显嫌弃地道:“才五六千两啊?”
而此时的顾夜,心中在盘算着怎么给哥哥们赚些零花钱用用呢。镇国公府上虽然不缺银子,但对儿子们都是采用“穷养”的方法。
再加上流放的那十年,褚家兄弟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对钱财不是那么看重。再加上,顾夜回来后,哥哥们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带一些或有趣,或珍稀的小玩意儿,手头大多不是很宽裕。
哥哥疼爱妹妹,妹妹自然也心疼哥哥。送银子给他们花,肯定是行不通的。说不定哥哥们还会变着法子,又添加些给她送回来。只能选一种让他们能接受的方法。到时候,他们再不收,她也会撒娇耍赖胡搅蛮缠,让他们收下的。
因此,她先从跟她最亲近的六哥下手。探问他手中的小金库。
褚慕杉听了妹妹的言语,瞪圆了眼睛,得意的表情凝在脸上——五六千两还少?想想也是,跟妹妹的家底相比,他这些银子根本不够看的。
妹妹问他有多少银子,难道是建药厂资金不够?那他得多想想法子,看从哪儿能找些银子回来。褚小六跟哥哥们交换了个眼神,又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
没多久,顾夜就收到了五位哥哥们送过来的面额大小不等的银票五万多两。据她所知,哥哥们的荷包都不是很鼓,不知道这些银子,他们是怎么凑到的。
不过,她也没见外地把银子退回去,而是把这些银子投入到酒厂的前期运营资金。第二年年底分红的时候,褚家的五位兄弟收到了酒厂两成的分红,数目远远超过他们给妹妹的银子。他们才知道,酒厂经过改组后,利润有多么的可观……
镇国公已经有近三年没见老父了。本来,守护边疆的重任,应该他这个做儿子的担起来的。可他因右手的旧疾,连笔杆子都拿不稳,如何扛得起刀,提得起剑?保家卫国,是武将的责任。这担子,却要他年过五旬的老父挑。
父亲身上也有旧疾缠身,腰腿遇阴雨天或者受了寒,就钻心的疼。北疆一年有近小半年,都被冰雪覆盖。老父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承受了多少痛苦。他真是个不孝子……
镇国公虎目微湿,又不善言辞表达,只是孺慕地看着父亲,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父亲精神头不错,身子骨也硬朗,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人到中年的他还要凌厉些。镇国公的心中,稍稍有些欣慰。
“檀章,怎么不说话?”褚老将军见儿子沉默不语,知道他心中的左性,又上来了,“为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