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细的豆腐丝,用的是嫩豆腐,力道可不好把控。切之前刀上要沾水,切的时候动作要轻而快,切好后放入水中划开,再放入沸水中焯一下。
香菇、冬笋、鸡脯肉、熟火腿都切成细丝,这些食材都必须是熟的,再加入高汤煮沸调味,再把豆腐丝放进去,就大功告成了。当然这些都是她纸上谈兵,操作起来还是颜婶的功劳。
“尘哥哥,你多喝些。这文思豆腐羹能调理营养不良、具有补虚养身的功效。最适合手术过的人喝呢!”顾夜又给凌绝尘盛了一碗。
凌绝尘也给她盛了一碗:“你也喝!”小丫头从小被后母虐待,严重营养不良,还差点因此送了命,得叮嘱颜秋桐,平日里的饮食多注意些,药膳什么的不能停。
“尝尝这芙蓉蒸蛋,养血益气、生精壮骨、长肌健体……”小姑娘谈起这些一套一套的。宫离殇被唬得一愣一愣,顾夜在他心中的形象逐渐神圣起来,心中对她“神医”的疑虑渐渐打消。
顾夜从东屋里出来,宫离殇捧着碗盘跟在身后。来到院子中,看到他带过来的侍卫们,已经跟两位隐卫哥俩好似的喝起酒来。再看人家桌上的饭菜,大鱼大肉的,很是丰盛。浓郁甘醇的酒香,飘散在院子的上空。宫离殇耸了耸鼻子,咂吧咂吧嘴——好酒!
“这酒……”宫离殇眼馋不已,忍不住开口了。
“这酒虽好,你要是不想内伤加重的话,最好不要打酒的主意!”身为医者,顾夜还是好心地提醒一句,“把盘子送到厨房,你跟你的手下,哪儿来的回哪去吧!”
“你不是大夫吗?小王……本公子受伤了,慕名来求医,医者仁心,你总不能把伤患往外赶吧?”宫离殇从厨房出来,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地咳嗽几声,还吐出一口淤血——他的内伤也不轻啊!
顾夜面无表情:“我们家就这几间房,你也看到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容纳公子和您的手下。”
身为一国之王爷,怎么可能没有专属的大夫?这点小伤,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命。这家伙一看就是个麻烦,还是早点打发为好。
“没关系,本公子可以纡尊降贵,跟凌穆青那家伙挤一张炕。你们家的炕,躺上三五个人是没问题的,不会挤着你尘哥哥。”宫离殇挤眉弄眼地道。
尘哥哥的伤势,还是因为他加重的呢,顾夜怎么可能放心他?两个人相处的模式,让顾夜搞不清两人到底什么关系。说是仇敌吧,又没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说是朋友吧,一见面就下死手的朋友,这世间难找吧?
不行!尘哥哥正在重伤虚弱中,必须隔离一切危险体。她严肃地审视了宫离殇半天,终于在对方的忐忑中开口了:“你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晚上你和你的侍卫,就在堂屋的外间里打地铺吧!”
“打地铺?这才四月的天,又是山里,晚上还是很凉的。你忍心我一个孱弱的伤患,睡在地上?过了寒气,会加重伤势的。”宫离殇满心怨念,昨晚他可是被扔外面冻了一夜,这鼻子都不通气了呢!
顾夜想了想,这么对待一个伤员,的确挺不人道的。不过这妖孽妄图爬上尘哥哥的炕,想都不要想!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们家有个旧门板,晚上用板凳支起来,将就着当床用吧!哦,对了!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被褥,被子自己准备!”
宫离殇瘪瘪嘴,心中颇有些不平衡——凭什么凌绝尘那家伙可以睡炕,他却要睡门板?身份上,他又不比那家伙差。长相上……也算各有千秋吧?他打死不承认,凌绝尘那棺材脸长得比他帅!
就这样,宫离殇主从六人,也在顾家住下了。被莫名放了两天假的李寡妇母女,来上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多了不少跟她们抢活干的人——宫离殇身边的一个侍卫统领四个侍卫。
没办法,人家顾姑娘说了,院子里不养闲人!他们又不是白吃白住不给钱?他们主从六人,诊费、药费加食宿,一天五十两银子呢,比最好的客栈都要贵上好几倍!付钱也就罢了,关键他们还被使唤着捡药、洗药、切片、研末……
顾姑娘要求可严格了,稍不留神,就要重新弄。切坏、磨坏的药材,还要用银子赔偿。几天下来,他们已经成为合格的小工了。以后即使不做侍卫,也多了个营生的门路!
“叶儿姑娘,你看我们……”李寡妇心中有些忐忑,这活都让别人抢去干了,她们不会被辞退吧?
在顾家帮工,她们的工钱从每天十文涨到十五文,娘俩一个月加起来就将近一两银子。儿子认了不少药材,每日上山采药,也能卖个几百文。
现在,她们家从村里人人看不起的穷光蛋,一跃成为家家羡慕的富户,这可多亏了顾家的照顾。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家里又回到以前朝不保夕的状态,李寡妇这么想着,心中慌乱不已。
“李婶儿,你们还在后院,该干什么干什么!”顾夜盘算着过几日,再去镇上采购些生药回来,要不然家中的存货,还真不够这些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们折腾几天的。
正这么想着,第二日济民堂的马队就登门了,一溜儿十几匹骡马,马背上都驮着药材和日常用品,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瞧瞧,瞧瞧!顾五叔家这是发达了!看到领头的那人没有,济民堂的三东家!济民堂你们都知道吧?很多州县都有他们的铺子!”李柱媳妇跟几个村里的媳妇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