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得知白三树父女的来意之后,顿时沉下脸来。
因为白三树父女是乘坐马车进村的,几乎是与白大树一行人同时到达村口。
是以今日负责放哨的村民,还没来得及到村长这里说明情况。
“这个白大树,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他竟然带着一大堆的陌生人进村,还都是男子,万一……”村长不敢想下去,就怕会成真。
“村长伯伯,依我看不能让那些人进村。刚才在村口的时候,我可是特意看过了。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儿的,可走路的样子却是和镇上的地痞差不多,抓耳挠腮的就不像是好人。”
白薇一向藏不住话,见村长也不待见这些人,便带着几分火气的道:
“再说了,哪有穿的起缎面衣裳的人,却是连车马费都付不起,竟然走着来咱们这的?那一个个的鞋子,不过是寻常的布面,鞋帮都磨的飞边了,还有一个露出脚指头的。”
“三丫头,你确定?”白三树愣了一下,倒是没留意这些细节。
“骗爹和村长伯伯,有人给我银子不成?”白薇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高兴的反问道。
“不行,我得亲自过去看看。”村长立时坐不住了,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嘀咕道:“这事得让族里知晓,万一白大树带的人祸害了村子,我这个村长死了也不能赎罪!”
白鸿运见状,也跟了上去,怕村长会吃亏。
“嫂子,我们先回去了,村里有需要的地方,让人去送个信哈。”白三树这会想骗自己都没底气了,见村长一走,便起身告辞。
“哎,等当家的回来,我就把这话告诉他,你们慢点。”白万氏属于长辈,便没有起身相送。
看着怀中的大孙子,白万氏忍不住骂道:“这个白大树,要是把那心思都用到正道上,还怕没好日子过?一天到晚就想那些不该的,迟早有一天把他自己作死。”
长子夫妇对视一眼,都没有接话茬。
这些年他们夫妻只有年节的时候能回来,对村里的事并不熟,却也都敏感的发现事情不对头。
再看看窝在白万氏怀里吃点心的儿子,二人不由觉得这次把孩子送回来的想法是错的。
且说白三树父女坐在马车里,毕竟是在村子,也不好让马车跑的太快,免得伤了会突然窜出来的小孩子。
“白大树,你刚才不是说那是你家三弟的马车吗?咱们兄弟人多,这会被人抢了盘缠,也不知道家里啥时候能接到信,才能离开。既然你家里小,不如和你三弟说一声,让我们去他那住上几日?”
领头人见白家马车过来,立即眼冒绿光。
方才在村口的时候,白薇掀起车帘看向外面的时候,领头人自也是看到白薇,当即便动了色心。
知道白大树做不来主,领头人装模作样的朝村长抱拳道:
“白村长,咱们兄弟可是为了和白大树做买卖,这才来五福镇的。谁知在路上被人劫了钱财,只能托人带信去家里,这才跟着来到南山村的。常言道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村长总不能见死不救,让我们这些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吧?这要是传出去……”
不得不说,这领头人的脑子转的还挺快的,立马就胡诌了个理由,还拿村子的名声威胁村长做说客。
在路过三房的时候,白大树重点介绍了三房旁边的几间屋子都是空着的。
此刻听到领头人的话,白大树心中暗喜,很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便苦着脸道:
“村长,我家的情况你也晓得,这么多人着实是安排不下。这些兄弟都是可怜人,要不就让他们去……”
“胡闹!”村长一听,立刻板着脸道:“那几个院子早就卖了,主人不在家,我这个村长如何能做的了主?”
白大树心中恼恨村长不给他面子,面上却是不显,只是为难的道:“那可怎么办?这天可是一天天的见谅了,莫说是外头,就是屋里地也睡不了人啊。”
村长仔细的打量着一行人,心中也排斥的紧,可有白大树作保,且这些人的口径一样,村长也不好赶人离开。
“既然是你的客人,你自己看着安排。”
村长想了下,又觉得不妥,怕白大树打其他村民的主意,便道:
“你们家前头不是有个空院子吗?这会白天气还算热乎,抓紧修整一下,也能勉强过去这个冬天。比起那些灾民,有个地方落脚已经是不错的了。”
说到灾民的时候,村长特意看向领头人,见他脸色一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可话已经说出口,再赶人未免不地道,村长也怕惹恼了这群人。
“这位就是白家的三兄弟吧。”
不待白大树回话,领头人便笑着拦住马车,拱手道:
“在下洪泉,是你大哥的朋友。最近世道不太平,却没有落脚的地方,不知道三兄弟能否行个方便?”
白三树刚要开口,便听白薇脆生生的道:“不方便!我们家地方是大,可人也多,更不是张三李四都能去住的。既然你是我大伯的朋友,自是有我大伯为你们安排住处,和三房可是没有关系。”
“姑娘是三房的千金吧?怎地你父亲不说话,倒是你来拒绝呢?这不合规矩啊。”洪泉故作微怒的道。
“得了,能和我那好大伯做朋友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别在我这里讲规矩。我们家的事,我自是能做主,少在这里磨叽。”白薇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