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扩音有些大,我担心站在身后的谭易阳听到,索性走去了阳台。
“没有,手机没电了,才充上电,我怎么可能跟他?”我赶忙的否认着,声音压得极低,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脚下不停的踢着旁边的花架子。
许之洲不信,沉着声说道:“没有?怎么说你才听?他要跟叶家的女儿结婚,人人都知,你何必对他纠缠不清?”
我:……
我真的很委屈。
明明从拘留所出来一路被谭易阳牵着走到了现在,昏迷才醒来就被许之洲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可我又无法反驳,毕竟我没守得住底线,只能任由许之洲教训。
“因为他工作都丢了,又因为他的妹妹,自己险些就被糟蹋了,甚至要蒙上蓄意伤害的罪名,这些都值得?”
我耐心的听着,一句话都没做解释,因为他说的都对。
“我是真恨铁不成钢,他这次救了你,你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跑了回去,他凭什么救你,你以为他是心疼你?喜欢你?黎恩,你别再做梦了,还不是因为你救的是他妹妹,救你是他应该做的,你根本不必要报答他。”
见我不说话,他在电话那头继续说着,语气越来越刻薄:“黎恩,你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又去回他身边的?他是给你吃了mí_hún_yào还是给你施了咒,你就那么迷恋他?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去你家找你,那些讨债的就蹲在你家门口,他们说在不还钱你爸爸就要断手断脚了,难道跟谭易阳温存的你都不顾你爸了?”
这几天我自己的事焦头烂额,已经完全顾不得我爸欠债,想来五天的期限已经过大半了。
听了他的话我一下子愣住了,几乎脱口而喊:“什么,我爸他…?”
“我替你还了,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我想帮你都无从下手,黎恩,你醒醒行吗,再不醒将来贴你身上的标签就只能是小三儿、第三者,他翻手覆雨就可以把新闻甩的干干净净,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被人唾弃。”
许之洲的话,虽然说的血淋淋的,但句句都戳在我的心尖上。
他懂我,所以才会为我担心。
我怕他情绪失控,索性低低的叫他:“许之洲。”
我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说道:“你来南郊别墅接我来,好吗?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许之洲答应了我,他此刻就在来的路上。
他说的都对,我要为我自己做打算,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才会被谭易阳色诱。
才挂了电话,正准备回卧室,就看到谭易阳倚靠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脸色比方才沉了些许,还真是个情绪善变的男人。
我抬起头跟他直视。
他的眼神又亮又黑,幽深的就像是要把人瞬间吸进去似的。
我越发的不敢看,转过头去缓了缓,当我重新转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早已转换了情绪。
可不等我说话,谭易阳忽然抱住我,轻轻的捋着我的头发:“回来吧,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除了婚姻,谭太太的人选是很多年前就注定好的,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我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的大掌在我头顶一下一下的触碰,心里复杂极了。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带有挽留的意味,可到头来我终究也只能是个见不得人的情人,这样的身份我不想再要。
我低低的笑了笑,不动声色,手垂在两侧,就这副样子抬着头:“谭先生,许之洲说的对,其实你救我是应该的,我不欠你什么,也就没什么可报答的。毕竟这次我是为了你的妹妹,否则我在家好好的也不会招惹这种事。”
这话才说了几句,就已经让谭易阳的脸越发的沉,抚摸着我头发的手明显的紧了些。
“我不会答应的,七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觉得太过乏味,我腻了,也累了。”我忍下对他的不舍,坚定的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