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日入时分,苏挽歌才幽幽转醒。觉察到一阵气流涌动,有人推开了房门,一阵淡淡的药香传来。
修雅只有季绯月懂得炼丹之术,能随时带着这药香的,除了她别无他人了。认出来人,苏挽歌轻轻唤道,“绯月,这山中可是种了什么花?自早间我便时时闻见几阵花香”早间精神尚有些恍惚,苏挽歌只是若有若无的嗅到花香,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闻到了清甜的香味,像是樱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想到苏挽歌听不清,季绯月放下茶盘,走到苏挽歌身边,气沉丹田,开始引颈大嚎,当真是女主包袱掉了一地。
“是种了些花,自苏长辈云游后,师尊便会日日去后山种花,现在都种了满满的一山樱花了,这个时间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
苏挽歌点点头,“嗯,你师尊倒是勤快,每天这么多封文也没累死他,还有闲情去种花”
“那那你们岂不是有福气了,去那花海中修炼一番,定是怡神养气得很呐”苏挽歌感叹,沈清寒实在太会给徒弟造福利了。像她就不会了,一般能不动手,她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季绯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又大吼,“那倒没有,师尊不让人进去”
“你也不行?”苏挽歌疑惑,不应该啊,沈清寒不会真的被夺舍了吧?连季绯月也撼动不了沈清寒那颗万年冰冻三尺寒冰的冰清玉壶心了?
“嗯”季绯月答了一声,“苏长辈,无事的话晚辈先退下了”
“嗯”,苏挽歌摆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
季绯月刚出门,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师尊。面若敷粉,俊美非凡,气势冷俊逼人,举手投足都是贵气大方。敛下摇弋的心神,恭敬的喊了一句,“师尊”
沈清寒看了她一眼,道,“嗯,苏挽歌醒了?”
“醒了”
沈清寒越过季绯月,走进房中,一眼便看见了正呆呆望着屋顶的苏挽歌,眉目间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褶皱,神色近乎是落寞的,这种平淡的清寂,好像整个世间的灯火通明都照不亮她的一张侧脸。
沈清寒心脏的某处不由抽疼了一下。
觉察到有人进来,苏挽歌卸下落寞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快得沈清寒都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幻觉
沈清寒自认是没法做到像她徒弟那般大喊大叫的,只好坐到了苏挽歌身侧,凑近苏挽歌的耳畔,“那双玉珠我替你还回去了”
沈清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挽歌的脖颈上,酥酥痒痒的,扰得苏挽歌微微的红了脸,强行忽略这暧昧的氛围,苏挽歌道,“哦,他直接收下了?没说什么吗?”
沈清寒低笑,“有,他差点带着他的大刀来找你了”
苏挽歌:……
“好了,告知过你我就先走了”沈清寒起身。
坐得久了,不觉有些口干,苏挽歌便想起身给自己倒点茶水。不料刚站起来就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整个身躯随着惯性向前倾倒,下意识的胡乱捞到一个人。
“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沈清寒平时藏山不露水的,谁曽想这身体锻炼得跟块钢铁似的,砸在他身上还不如砸在地板上来得强。
沈清寒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片柔软覆压在他的胸前,温香软玉在怀,扰得整个灵魂都不安的颤动起来,却不敢有所动作。
苏挽歌扬起小脸,脸颊若有若无的扫过沈清寒的唇瓣,如蜻蜓点水一般。
沈清寒彻底被这个动作引爆了,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苏挽歌,又细心的确保她不会受伤,逃似的离开。
苏挽歌坐在原地,半点不知自己方才干了什么,捂着闷痛的胸口,一脸菜色,“那个,师”兄……是我砸疼你了吗?还是,我干了什么?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