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蒋玉一晃神,又是想起了那红衣的男子,略有些迟疑,这事,她该如何去说?
蒋玉望着窗边的那丛黄桂,心中思量着。
与此同时的四房落梅院之中,又是一番情景。
“娘,那蒋玉实在欺人太甚!”蒋若素愤然拧着手中的帕子,今日本应是她享受众星捧月的,却不想中途出了蒋玉这个拦路虎。
原本,当她早上看见蒋玉那张虽还带着些许稚嫩,却难掩风华,似娇似媚的小脸,心中便是一阵火起。
她完全可以想到,当京中的那些公子小姐看到蒋玉的模样后,会是怎样一个惊诧,不可置信的表情。
龙涎香的香气经久不散,慢慢弥散了整个清竹院。
“你今日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此时,蒋玉正逗着自开始进了学,便变的有些一本正经的蒋寄。时不时的揉揉头发,捏捏小脸。
总会换来小大人的蒋寄无比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可不管怎样,下一刻,还是会任由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头上胡作非为。
阿姐近年来,虽然在旁人眼中变的越来越有本事,常常是说一不二的主,但在他面前,却永远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
今日那所谓少庄主的事情倒是好说,听着蒋琛传回来的消息,可能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朝廷都要和第一庄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那么,不管那少庄主为什么会在宴会上帮助蒋玉,听说那少庄主平日的最是不羁的一个人,想来真的是一时兴起,见蒋玉弹奏的好,才想要合奏的。
朝廷为了安抚好这个合作者,肯定不会让那少庄主第一次露面,便处于京都的风水浪尖之上。
相信这个消息一传出,京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家,也都会有所收敛了。
若还是不行。
陆芸想着,不论如何,也不能让蒋玉落到那副境地。哪怕是……
蒋琛还未睡沉,听着陆芸说话时,便醒了过来。
心里明白陆芸的担忧,蒋玉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还是长女,他们对蒋玉的关心,绝对不会比蒋寄的少半分,甚至是更多。
可是现在一切还皆未有定数,他也不知作何安慰,只得拍拍陆芸的肩膀。
“睡吧,五丫头还小的很,此事不急,我们慢慢来,福兮祸兮,将来,也不定会是五丫头的福分呢。”
听了这话的陆芸点点头,也确实如此,一来蒋玉年纪还是太小,二来,蒋玉向来聪慧,或许往往在他们看来的祸,恰恰便是丫头的福呢。
方才,也是忽然有了白日的一出,她一时钻牛角尖了。
猜到为了表示出自己的友好,朝廷一定会赶在第一庄的少庄主亲自出手之前,尽快的平息这场流言蜚语。
却没有猜到,朝廷会用这种方式去平息。
边关守将王忠以五万对七万之势,势如破竹,直取敌军首领头颅。虽是胜,却在大量伤亡的将士之间,享受不到那份本该属于他们的喜悦,还有荣耀。
遥远的边城,逝者已去,却只落得马革裹尸的下场。
他们为家国拼尽了一生的血肉,最终,连一个家都回不得。他们仅仅只需要一句话,或者简单一个动作示意,她便会因此失去性命。
蒋玉并没有察觉到夏碧的心思,听到夏碧听来的消息,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是个什么心情。
原来这京都,已然过去了十数年,还是有许多的人心心念着早已故去的战王爷,曾经远在边关为他们撑起一片晴和的天,围起一块安和之地的战王。
若是远在靖州的长孙鸿旭此时听到了这些话,也会高兴的吧?
至于有的百姓说是这王忠完全的背信弃义,墙头草的行为,蒋玉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虽然前一世的她身在内宅,并不能够做到与外界保持一定的联系,可是大明在相隔十数年,继战王之后,终于又大败了蛮夷这样举国欢庆的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虽然,那一世,并没有像现在这样闹得声势浩大,却仍旧是作为最新的战事捷报,被京都的人们口口相传,竟也是不失兴味的念叨了半月之久。
她知道,王忠立了如此战果,也私下里也曾向圣上请旨恳请回京,再看一眼被圣上留在京都照顾的小儿。
因为,此时的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往那火海里奔去,想要伸手捉住着什么。
无意识向前迈了小步,眼前的场景却是陡然变换,翠绿的竹林。
红衣女子听到了呼唤之声,转身朝便他们依次看来,待一一介绍后,恍惚,他听见女子故作老成却难掩其中稚嫩软糯的悠悠然的声音响起。
“臣女蒋玉,见过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
……
依然土着脸色,魏涯垂着头,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抑郁气息,“此事我就是来告知你一声,长孙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说罢,才出去。
长孙鸿旭听着魏涯传来的消息,心里便知朝廷是如何将他与蒋五小姐蒋玉之间的不实流3言压下去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王忠以少胜多大败蛮夷的消息,这几日,也该是传来京都了吧?
长孙鸿旭冷笑一声,果然不愧是皇家中人,骨子里都冷血的很。
思索一番,长孙鸿旭便很快做出了决定。
想来,原本他在王忠那里的计划是不成功的了,就算是面对天下人冷嘲热讽,皇上也从未打算着,要将此次战绩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