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月娘,快归快归。”
归?谁归?如何归?又归去何方?
“月娘,快归快归,归来吧。”
谁!谁是月娘?
悠扬如魂咒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我紧捂着头,“不要喊了,不要喊了!月娘是谁?是谁?啊!”
大声惊叫之中,似有一道男声低低响起,“痴儿,何必如此。”
“萧月娘,你可归否?”
“萧月娘?她是谁!谁?究竟是谁!又如何归!”
“哎,如今便赐你一梦,梦回记答归否。”
一道耀眼白光闪过,脑上一片刺痛,在昏迷的最后时刻,隐隐在那白光之中,有道黑色挺立的身影……
あ
“你醒了。”
“啊!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我是孙府的妾室罢了,你是萧月娘,孙家的长媳,萧月娘。”
“萧月娘,孙家的长媳?”我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我是孙家的长媳?”
“对,孙家的长媳萧月娘。”
我慢慢放松下来,看着眼前这双白嫩细腻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你前日在马场为了救灵妹,从马上摔了下来。”
“灵妹?”
“灵妹,你夫君的妹妹,你的小姨。”
“哦。”
我应了一声,小姨?那确实该救,那可是夫君的亲妹妹呢。夫君?想到这个,心中忍不住一惊,看了眼四周的景物,有男性的东西,但是不多,更多的是满满女性的气息。心下顿时松口气,他不常回来就好,原来自己竟也有夫君……
“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不打扰了,桌上有熬好的小米粥,有事呢记得叫东梨,她一直在外头。”
“是,多谢。”
低声道了句谢,看着那道庄稳的身影渐渐走远,才撑着床起身,慢慢走到圆桌旁,果然,桌上放着一碗软糯可口的小米粥,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摸摸有些难受的肚子,也不知是几日不曾吃过,如今看到简简单单的小米粥,竟也觉得是世间美味一般。
吃过饭,一位穿着青色小褂,扎着两个小辫的,看着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少夫人醒了,奴婢冬梨,来为夫人梳妆。”
我够头瞧了眼外边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连忙摆摆手拒绝,“不必了,一会儿我还要再去休息一下。”
“可是,”冬梨皱着一张清秀的小脸,有些为难的抬头,“少夫人,是大少爷听说少夫人醒了,要奴婢给少夫人梳妆的。”
刚要准备重新爬回床上的我吃惊的转头,愣愣地问道:“大少爷?你说的大少爷不会,是我的夫君吧?”不会吧,自己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呢,就要去见什么劳什子夫君了?
冬梨对我的问题不见惊色,仍是低眉顺眼,“是,少爷在前院设了酒宴,正要少夫人过去。”
酒宴啊,是不是说如果办酒宴的话,身为女主人却不在场,会让这个家的男主人在客人面前很丢面子?
沉默了一会儿,在心底对比了去与不去的后果之后,还是决定去吧,毕竟对于自己这个陌生的夫君,还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是个心性狭隘的,那自己让他丢了脸面,那后果……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往梳妆镜前走去,“快,快来为我梳妆,还是莫要让夫君久等的好。”
“是。”冬梨福身行了一礼,走到梳妆镜前,熟练的拿出了各种装扮用具,从容不迫地摆成了一排,我看的惊奇,“往日都是你来伺候的吗?那其他人呢?”
这么多的装扮品,感情自己原来是个享受者啊。
伸手随意拿过一个小小的白瓷圆盒,里面是粉末状的半膏体,用手指轻轻蘸了些擦擦,没没瞧出来是什么,不过闻起来还挺香的。
“少夫人不喜热闹,所以平日里就奴婢亲近些。”冬梨拿起一个白色膏体,细细地将它晕染开来,“少夫人手里的是桃花润肤膏,少夫人向来喜爱的。”
桃花润肤膏?名字起的倒是不错,我默默地瞧着镜子里,冬梨一直在装扮着。
“哎,等等,”忽然,我突然出声喊住了正要下一步动作的冬梨,见她疑惑地停了手,我咽了咽口水,指着铜镜之中那半张脸都画是黑斑的自己道:“这,这个是要干吗?”
不是要去参加酒宴吗?自己好好的一张脸画的跟个鬼一样的,是要出去吓人还是吓自己?
冬梨没停手下的动作,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少夫人不是一直都这样装扮的吗?对了,奴婢忘了少夫人忘记了一些东西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少夫人忘记了吗,这府里也只有奴婢和今儿来瞧少夫人的那位胡姨娘,才知道少夫人的真实样貌啊?”
什,什么?自己的容貌感情在这孙府里还是个秘密!
“就是说,我的夫君,也不知道了?”
“是啊,不过还好少爷并不是常来少夫人的院子,不然怕是瞒不住了。”
我呆愣地听着冬梨的感慨,有些反应不过来,身为府里长媳,竟然没几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容貌,连自己的夫君都不知道。呵呵,不常来自己的院子,就这鬼模样,要我我也不来好不好?
不过,不会是有什么大秘密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打住了跑远的思绪,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是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等到好不容易装扮好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冬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