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知大人所言的陆五到底是何许人,大人是不是误会了?”胡府兴依然低着头。
“误会?”魏来冷笑一声:“龙绣、孙大仁,去胡大人府邸里走一遭吧。”
二人闻言眼前一亮,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胡府兴低着的头在闻言之后猛地抬起,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嘴里还是强作镇定的言道:“大人手握白狼吞月,我理应敬大人如虞候。但大人行事未免太过霸道,我胡家自问素来安分守法,从未做过什么有辱门风之事,大人先是毁了我胡府的大门,如今又要强闯民宅,是不是太不将我大燕律法当一回事了?”
“胡大人不是不知道大燕律法吗?”魏来闻言脸上浮出了笑意,他眯着眼睛反问道:“还是说大人只记得对自己有用那部分律法呢?”
如此轻易被魏来抓住痛脚胡府兴又将头低了下来,不愿多错,再被魏来抓住痛脚。
魏来见状,却是丝毫不把胡府兴方才的威吓之言放在心上,看向一旁的孙大仁与龙绣言道:“别愣着,趁胡大人还没有想好强闯民宅到底应当治我们何罪之前,去把陆五给我找出来。”
龙绣与孙大仁哪里会被胡府兴吓住,他们如今可是以魏来马首是瞻,听闻此言自然便没了半点迟疑,迈步就要上前。
见魏来不为所动,依然还要行搜寻之事,胡府兴的脸色一变,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却忽的从他背后响起。
“看样子胡大人似乎遇见麻烦了。”胡府兴听闻此言转头看去,却见一群人在那时从府内迈步走出。
来者足足十余人,为首之人两男一女,却是那些今日来胡府做客的“大人物们”。
众人气度非凡,二位男子虽然年纪大都过了三十,但容貌依然称得上俊朗,那女子更是勿需多言,还未走进,那些围观的百姓便大都将目光倾注在了女子的身上,一时间竟忘却眼前之事。
“哼。”身为乾坤门的第二圣子,叶渊在那时发出一声冷哼,一道阴冷的气息骤然从他体内漫开,将在场诸人笼罩,诸人纷纷一个激灵,从那般失神之态中回过了神来。这位叶圣子,显然已经将身旁的红衣女子当做了自己的私有物,旁人看上一眼他便会杀机暗起。
胡府兴瞧见了来者的模样,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有心隐瞒下此事,但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尤其是白狼吞月出现后,事态便不再是他能掌控的了。叶渊的出现反倒是让胡府兴见着了救星,他赶忙言道:“诸位大人来得正好,这少年不知用何种办法从虞候那里诓骗来了虞家祖刀,非要诬陷小的与罗大人,还请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
叶渊的眉头一挑,很快便发现站在胡府兴身旁的魏来。
“是你?”他轻声言道,语气中不屑多余惊讶。
不得不说胡府兴的算盘打得很好,这白狼吞月再厉害,也只能威吓古桐城中之人,于城外之人来说,这把刀虽然凶名赫赫,但也得是在持刀之人有足够实力的前提下,而显然眼前的魏来并不是那样一个人。
“你大概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吧。”叶渊眯着眼睛走到了魏来身前,神情倨傲,目光在魏来的身上上下流转,最后停留在了那把白狼吞月的刀身上:“靠着一个自身不保,明日便会丢了候位之人的余威在此处作威作福,如此行径,说实话杀你我都嫌脏了我手。”
这话出口,还不待魏来回应,周遭的百姓却是纷纷发出一声惊呼,神情顿时古怪了起来。算起来自从大燕建国以来,这古桐城便是虞家的封地,百姓们早已习惯了奉虞家为王,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印象中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虞家所行法度比起大燕他处绝对称得上是仁政,百姓们素来对虞家爱戴有加。虽然这几年从虞成郭死后,虞桐几乎荒废了政事,但虞候的统治却早已在百姓们心中根深蒂固,此刻听闻这番言论自然是纷纷脸色骤变。
“虞候之位是太祖亲赐,阁下是个什么东西,这虞候之位,是你说丢就能丢的吗?”魏来反唇相讥,面对这乾坤门的圣子,可谓分毫不让,“还是说你乾坤门高高在上惯了,真以为这大燕你乾坤门的他天下?这事不知阁下问过没有泰临城中的陛下同意了吗?”
削候之事尚且未有传到,哪怕只是一日,圣旨未到,虞候便还是虞候,魏来所言虽然不乏强词夺理之嫌疑,但却足以糊弄住在场的百姓。一时间那些百姓们看向叶渊的目光也变得古怪了起来,叶渊眸中涌出怒色:“手下败将,你是当真不怕我现在便杀了你吗?”
叶渊眸中杀机奔涌,一股浩瀚得让魏来气息不畅的气势自他体内涌出,将魏来笼罩,毫无疑问,这位圣子此刻是真的对魏来动了杀心。
“我行事堂堂正正,何惧一死!”魏来咬着牙顶着那股气势,直面叶渊,但目光也只是在这位圣子大人的身上稍作停留便又看向他身旁的那位女子:“倒是阁下要做一条狗就好好的当你的狗,主人没有发话,轮不过狗来插嘴!”
“你说什么!?”叶渊大声吼道,一时间怒火攻心,双目血红。乾坤门虽然从神宗跌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在大燕的地位依然不容小觑,身为圣子的叶渊何曾被人如此辱骂过,他如此言道,胸前便有一道神门亮起,雪白色的光芒升腾,凶戾的白虎之相从神门中溢出。似乎下一刻他便会悍然出手,了结了魏来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