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把握无论自己做什么,只要不是当面指着他的鼻子辱骂他,他都会忍下来。
所以,蒋副将大嗓门那么嚷嚷,存心想要给他难堪,他心中却根本无所畏惧,丝毫不给面子的怼了回去。
即便当时郑大将军不帮他说话找台阶下,赵明安那孙子也绝对不会跟他翻脸的。
按说,他与赵明安八竿子打不着,且以他的性子断不会这么对待赵明安,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若非没有过节怎么可能?
可是,还真没有!
要说有,那也是上辈子有,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罢了。
秦朗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对郑冠卿坦白自己的身份?可万一他猜错了呢?万一赵明安并没有确定他的身份、并不是为他而来呢?毕竟他还没有找自己摊牌。
如果自己现在就对郑冠卿说了,岂不是弄巧成拙、没事找事?
“大将军,”秦朗思索半响,缓缓开口:“有的事我现在还没有确定,所以,还不方便说,请大将军海涵。等确定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将军。大将军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绝不会鲁莽乱来。无论何时,我始终都记得,自己首先是乌水军营的副将,其次才是其他!”
郑冠卿能听懂他这番话,又有些不太懂。
但听得出来,秦朗这话说来是让自己将来懂的,他记着便是。
“既然你有苦衷,我便不多问了,将来若有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你开口便是。你说的很对,我们都是乌水军营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郑冠卿其实特别想问的是苏锦,想问他这件事会不会牵涉到苏锦、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这话他问不出口,也不可以问。
秦朗点点头:“我明白,若有需要麻烦大将军的时候,我不会犯糊涂。”
郑冠卿点头一笑,起身告辞。
驿馆中,郑冠卿刚走赵明安那强压下的怒火便再也不必要压抑,瞬间腾腾窜起三丈三,想也没想抬脚便在崔静兰身上踹了两脚,踹得捂着脸抽抽噎噎哭的崔静兰痛得惨叫。
赵明安更加厌恶,恶声恶气呵斥:“给我闭嘴!哭?哭什么哭!老子都没哭呢,你还有脸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崔静兰吓得死死捂住嘴,瞪大眼睛、身体发僵,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再发出,惊恐的瞪着赵明安。
要说美人眼中水光盈盈、面有泪痕看起来是很楚楚可怜、赏心悦目、很能勾起男人心中强烈的保护怜悯的**的,然而此刻崔静兰这副模样落在赵明安眼中只生出无限的厌恶以及“窝囊废”的一个评价。
可不就是窝囊废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连这阵“东风”怎么引他都已经帮她做好准备工作了,真正需要她亲自去做的就是露了脸而已,就这,她都做不好!
做不好也就罢了,结果反过来反而被郑冠卿给涮了一把,连他也被他坑惨了!真是不能想,一想一肚子气。
他赵明安是什么人?堂堂谦王府的世子爷,将来更进一步就是太子、就是皇帝,君临天下的一国之君,他能要崔静兰这种满心里痴恋着别的男人的女人?还是被人以这种方式强迫接受?
拉倒吧!
他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这个贱人他是绝对不会碰的,当然,因为广宁侯府的关系,他也不会弄死她,就这么着吧,当个闲人养着,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吧!
赵明安眼中全是浓浓的厌恶,“还待这儿干什么?本世子的房间是你能待的?还不给我滚出去?滚啊!”
崔静兰死死捂着嘴发出呜呜的恐惧低泣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男人的面前,可她被赵明安给吓坏了,双腿发软、浑身发颤,根本就站不起来。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啊!赵明安心里更鄙夷她了,不耐烦吩咐婢女把她拉下去。
他突然一顿,目光锐利的扫过四名婢女:“之前那个呢?最先发现这贱人在本世子房间的那个呢?怎么不见了?”
四名婢女面面相觑,垂着头,谁也不知道。
赵明安心头大恨,盯着一人问道:“之前在本世子卧室里那丫头叫什么?”
那人忙道:“是、是芳妍姐姐,之前她、她在这儿收拾”
“去,把她叫来!”
没有人找到芳妍,芳妍仿佛突然之间就从这偌大的驿馆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赵明安不由大怒,一口老血淤在心头差点把他给呛死!
是他疏忽了。
这不是京城、更不是谦王府,而是乌水城啊。
这驿馆之中怎么可能没有郑冠卿那混蛋的人?他想要将计就计反过来算计自己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啊!
他就说呢,怎么那么巧?偏偏他们在外间厅上说话,这里头就有人大声叫嚷起来。
他的婢女哪儿敢如此没规矩?
是郑冠卿的安排,这就对了。
赵明安气得胸口火烧火燎的发痛,多久没这么气过了?想想在京城中,谁敢不给他这个谦王世子面子?
即便叔伯、堂兄弟们之间勾心斗角,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且身份地位相当,心中早有准备,怎么着都不会气成这样。
被一个臣属给狠狠的坑了一把,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
赵明安连夜将驿馆清理了一遍,吩咐属下细查,看着觉得不太对的统统打发走,自己住的正院更是半个驿馆中人也不要,全用自己带来的人。
次日郑冠卿得知此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