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昊返身到了小柜旁取出一个锦盒来。
“无瑕身子余毒未清,心头又有病,平日可用何药调理了?”
“上次那大夫让以参花调理。”
“他身子虚寒,参花固然好,但一定要掌握了用量,过了反而伤了身,我这里的丹药于他有益,你带着,让他每日服一粒,当有所好转。”话语一顿,又道:“放宽心,才是根本哪。”
小侯爷接过锦盒,却不再说话,奚昊见他神色忧郁,也不再为难他,只道:“无瑕说你们拿了虎符要赶回东都,我也不留你们,吃过饭,我让厚德送你们回去。”
那一桌却全是素菜,席间更有花瓣为材,小侯爷看得惊奇,道:“花瓣也能吃么?”
奚昊却抿嘴一笑道:“难道你不觉得无瑕身上总是有一股冷香么?”
听他一说,小侯爷顿时点头道:“确有,从开始我便发觉了。”
无瑕坐在一旁,听他二人谈论自己,顿时眉头一皱,道:“好好的,又拿我说事。”
“那你问问他总是喜欢吃什么。”
无瑕道:“可是问我吃什么花么,是你爷爷当年说,让无瑕多吃桃花,于我当年那毒有利,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奚昊调皮的挑眉对着小侯爷一笑,小侯爷想到那绯红桃园之中无瑕确常常摘下桃瓣噙入口中,顿时感慨道:“难怪唇色如桃,身子散着冷香,原来是这缘由。”
“且桃花能滋肌肤,美面容,你瞧无瑕肌肤柔滑,如雪白皙,摸上去手感十分好,也有此因。”
“的确柔滑,肌肤胜雪,摸着……”小侯爷突然噤声,抬眼去看奚昊,见他一脸促狭,只得意洋洋望着自己直笑,当下暗叫不好,再侧目去望无瑕,见他冷冷看着自己,一双眼中却怒意浓浓。
死小子,只道是已经原谅了自己,却绕着弯的将自己带进去了,小侯爷讪讪笑着,身子站起拔腿就跑,身后无瑕恨恨喝道:“孟白炎——”
“宗奚昊,你给我等着——啊——”一声惨叫。
奚昊扬着头,只站在阳光下哈哈大笑,谁说那仇不报了,报得巧妙而已。
风中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正在嬉闹的三人顿时停了下来。
“有人入岛了。”奚昊神色一凛,站起身子往外而去。
小侯爷紧随而上,走了两步,返身将无瑕拉住,道:“你且先在这等着,身子才好些。”说完从怀中掏出虎符塞入无瑕手中:“我跟去看看。”
无瑕抓了那虎符在手中,点头道:“小心了。”
奚昊见小侯爷跟来,伸手将他一拉,借着茂密的树丛向外看去,不见船只,却有一行人由水路潜入,一上小岛,身形不顿,直朝岛心而来。
小侯爷见那一行人身形十分熟悉,正要开口,却见那队人轻身提气间突然跌下,全都倒在了林外。
“想进这小岛,简直是不自量力。”奚昊将手一松,道:“走,去看看。”
小侯爷随他一同出了密林,走到下面一看,顿时叫苦不迭,那倒了一地的,却不是南宫与弓等人还会是谁。
见小侯爷满面愁容,奚昊眉头一挑,道:“却是你认识的人?”
小侯爷一脸无奈,道:“是我与无瑕的手下,他们可有碍?”
“本来吸入瘴气,我给了药就没事,但是他们提气狂奔,瘴气入侵,真气涣散,就算吃了药,至少也要两日才能恢复。”
小侯爷眉头一锁:“我们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了,他们只是功力暂时散去,其他无碍吧?”
“是。”
“那就先将他们弄醒了,我们能够离了泾阳,多歇息两日也无妨。”
待众人醒来,见到小侯爷与公子无碍,心头欣喜万分,然一提气间皆大惊失色。
“却不料此瘴气如此厉害。”弓口中轻叹,继而锁眉道:“这可怎么好,我嘱咐回去的那三人,两日不见公子出现在沧田,便让孟大叔带人渡河入泾阳寻人,这回程已经刻不容缓,然现在真气涣散,要是遇到阻兵……”
“如此更加等不了了。”小侯爷回头道:“奚昊,可还有大点的船只,我们不能耽搁了,必须马上走。”
“有,但是他们现在这等模样,如果遇阻,帮不上忙,反而会拖累你与无瑕。”
“我与白炎先回去。”无瑕双眉一皱,道:“如果我们不回去,孟大叔带人入了泾阳,那么死的人会更多。”
“小侯爷——”
“公子——”
“就这么定了。”小侯爷打断那话,道:“我与无瑕先去沧田,阻了孟大叔聚人,两日后,你们由河道出泾阳,然后来沧田与我们汇合,虎符我们已经到手,不必要再与武飞云纠缠,避开他,到了沧田,咱们直奔东都。”
“是!”
天色渐渐暗淡,那一行人站在渡口,看着小舫远去,心头担忧,却知如若同行,若遇袭击,反而绑住了小侯爷与公子的手脚,皆只能在心头默默祈祷,希望那两人能平安到达,一路无险。
小侯爷搂着无瑕静静坐在船头,虎符到手,两人便要回到东都,无瑕望着那黝黑一片的河水陷入沉思。
回到东都,自己便不能如此任性依偎在这个怀中了,晋文帝寿辰,各国来使,整个东都局势会很微妙,若蒙语假扮郑太子入了东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