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心中突然一动,宋俊谋抽了抽鼻头,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努力的回想了自己当时闻到的那种香味,然后在脑海中细细搜寻,当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之时,他双眼一愣,脱口而出道:“是他!当时在青楼里的那人……便是他!”
没错,难怪说感觉很奇怪,青楼中那人怀中之人,跟那南和酒楼中的武门小公子所散发的香味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其实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却虚张声势,将自己吓跑!
“你想到了什么?”发觉宋俊谋突然发愣,左何镗不禁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将茶杯端起抿了一口,厉声问道。
“舅舅,我觉得,南和酒楼中的那些人有问题!”
“怎么说?”
“我——”
“属下简玉德前来回报情况。”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宋俊谋的话,左何镗应了一声,令人开了门,宋俊谋不屑的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那人,然后未加理会,继续说道:“凭我的直觉,南和酒楼一定有问题,舅舅,不如你派精兵跟着我一起去将那武门的毛孩子抓回来,我保证——”
“你保证?”左何镗不由自主的扬了嗓音:“你知道武门跟相国府的关系吗?武展堂那老匹夫虽然没有发展兵马,可他手中财富无数,多年来一直资助着相爷发展兵力,他就一个独子,倨傲得不得了,可他有倨傲的资本,莫说是你,便是我见到也要让其三分,抓回来,哼。”左何镗冷笑一声,道:“你有烂命一条,老子我还背不起那责任!”
宋俊谋被他一顿训斥骂得眼都睁不开,见简玉德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禁不住起了怨恨之色,喏诺的躬身退下之时,毫不避让的撞开了简玉德离去,简玉德因进门时听得他们谈论到南和酒楼,想起了方才那小兵所带讯息,说他的侄儿托人相告,他此刻正在这蒙城的南和酒楼等待与他相见,他本是安排妥当粮草之后特意过来回报顺带告假,谁知进来便听得宋俊谋那番话语,是以压制了心中的不安,不动声色的将其听完。
“简大人有何事要报?”左何镗十分不耐的坐下喝茶,简玉德见状也不拖沓,躬身拱手道:“征集的粮草不出明日便会全部装载完毕,却不知,是运往何方!”
原州水军突然尽数离开原州白鹭滩来到这蒙城,然后大肆征兵,四处戒严,本身就让人感到奇怪,简玉德问过几次,却都被左何镗以圣旨为由搪塞而过,他心有疑虑,然因其性愚忠,认为既然是圣旨之指,便一定没有问题,可是,前不久左何镗又突然强硬征粮,令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楼船所行路线,本将军明日会告知各位舰长,简大人便不必太过费心了,今夜只管叮嘱众人将粮草安顿妥当,不要出了纰漏就好。”左何镗不冷不热的应付了几声,摆明了想要打发简玉德走。简玉德其人在水军中威望颇高,然因为人太过正直,属于那种无法拉拢之流,所以他平日里尽量与之保持距离,只想寻一日找个由头将他贬职调离,岂料相国府突然下令水军全面调至蒙城,这才拖延了下来。
见左何镗那副模样,简玉德知道自己是套不出任何话语了,遂也不纠缠,只将头一低,又道:“明日便要离岸,属下旧疾发作,肩痛难忍,还望将军能批个假,让我去街上药铺抓上几剂药。”
“去吧去吧。”左何镗巴不得他早点离去,忙不迭应允,简玉德见状又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小侯爷,看架势这船不出两日便会离岸了,可是我的姑父至今还未有消息,咱们该怎么办?”依照影刺打探来的消息,这粮草征集已经有些时日,这两天已经在收尾,看来楼船马上便要离岸远行了,说到这,秦篪已经按捺不住,若是楼船离了岸,自己这些人就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宗宝说,出入的牌子今天晚上便可做出来,咱们只有这么点人,若是分散更加不利,实在不行,便今晚上混进去,伺机行动!”白炎同样着急,与以往不同,虽然此次他们依然在暗处,然楼船何其庞大,又不在陆地之上,现在是要夺船而非毁船,危险与困难可想而知,且那船上分布了三万兵力,若真动起手来……
根本毫无胜算!
“白炎。”无瑕轻声唤了白炎,然后伸手扣在了他的指间:“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
“我……”想要同样给予那人信心,白炎的话语尚在喉间,便听门外急急一敲,宗宝在门外轻声道:“秦大哥,简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