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吠承啖微微一笑,细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突然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发觉入手极其细嫩,便连自己带在身边的女子都不及,不禁轻叹一声,道:“难怪父王总说一方山水一方风情,大晋果然人杰地灵,竟会有这般比女子更勾人的男人,也不知,是怎样一个风情。”
“风情如何,试了便知……”那已经恢复了血色的双唇微微一启,双颊因自己露骨的话语而霎时通红,奚昊仰着头,眸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妖娆之色,竟勾得那人腾起了欲.火,情难自禁的俯下了身子。
娇小的身躯在那人魁梧的怀抱之中只盈盈一握,水色氲然的唇扬着轻弧,那反扣身后的右手却越握越紧,当那人的双唇压下之时突然出手,将头上玉簪拔出对着那人颈后狠狠扎去。
青丝飞扬,那一头墨般长发如瀑而下,举在半空的手腕却被那人钳住了。
不知死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敢对自己下手!
骨节发出轻响,疼痛自腕间迅速蔓延,奚昊紧握的五指不由自主的张开,玉簪落地的一刹那,那人却发出冷笑,唇舌长驱直入,让那痛得难以自已的人儿无法抗拒的窒住了呼吸。
身子在不甘的挣扎,为自己的无力,为自己如此接近此人却无法为缠绵报仇而痛恨,奚昊拼命的仰着头,想要避开那种羞辱,可是,却连动弹都做不到。
缠绵,你说过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却为何要舍我而去,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缠绵……缠绵……
不能呼吸了,心跳得越来越快,那种窒息带来的轰鸣令整个脑海一片空白,双眼慢慢失去了神采,然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发觉怀中那人身子渐渐软去,吠承啖才带着一丝不舍的放开了他的双唇,低头一看,竟不禁哑然。
他难道不知用鼻息呼吸吗?竟会因为亲吻而窒住呼吸,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傻的人。
心中突然有了一丝触动,俯身将那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的身子抱起,看了看那潮红的双颊,吠承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杀人?此人只怕连捏死一只蚂蚁都做不到吧。
将奚昊放入榻间,看了他半晌,吠承啖突然回身扬声道:“来人,让狄将军速速过来。”
狄戈尔不知那人为何如此着急召见自己,待踏入营帐的一刹那,听他对自己说那传书不必再发之时,他才叫苦不迭的回道:“已经发出去了,属下以为王子想尽快让武飞云知道此消息,所以……”
双眉一皱,吠承啖回头看了奚昊一眼,然后一扬手道:“没事,便让他知道又如何。”本王手中的人,给与不给,岂不是本王一句话!
“听说王子抓住了威武侯府的大公子?”帐帘掀起,清风缓步入内,吠承啖见状忙走了过去,道:“先生刚到,不休息一下么。”
“听了消息,过来瞧瞧。”纵然极力掩饰,清风的眉目之间却依然掩藏不住那细微的波动。威武侯府的大公子,孟昶龙的儿子,那么,也便是她的儿子了……
脚步一动,越过吠承啖,抬步去了榻前。
“听说是义子?”
“看与之同行者誓死保护,想来也与亲子无差。”
虽不是亲子,但……
也是她的儿子!
“他怎么了?”
吠承啖闻言一笑,道:“只是昏过去了。”
清风回头看了吠承啖一眼,然后微微一皱眉,道:“酒色伤身,你平日里便不拘不束,纵情声色,但也需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他本是吠承啖的老师,虽然平日里尊卑难违,但督促教导之时,却丝毫不惧抚其逆鳞。吠承啖虽不以为然,但也还是拱手应道:“本王知道了。”
“他叫什么名字?”
“说是叫宗奚昊。”
那名字却令清风眼中一动,又问道:“宗奚昊?”
“先生为何如此,可是有何不妥?”
“你啊你啊——”伸手一指吠承啖,清风恨恨的一摇头,道:“大晋神医鬼谷子的孙子便是此名,他现在昏了过去,我也无法知之甚详,然从现在起,你不可再呆在他的身边。”
“这是为何?”见清风神色凝重,吠承啖不禁心底一沉。
“我年轻时曾机缘巧会遇到过那人,他所住的小岛瘴气重生,无人能够靠近,他的孙子更是从小便在药汁里泡大的,浑身都是毒性,还好今日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吠承啖闻言一惊,回身便去看榻中那人,见他双目紧闭,颊带泪痕,根本就是一副无害的模样,心底暗道清风大惊小怪,然此刻大战在即,若惹了他生气倒当真不太好办,遂微微一点头,道:“本王知道了,本王会让人严加看守,先生放心。”
“嗯。”清风点了点头,却又道:“然若他果然是神医之后,王子便可带他回呼和单为王后医治多年顽疾,鬼谷子一身医术闻名天下,他的孙子,定不会差。”
“如此甚好!”吠承啖本还怕清风不许自己再带着此人,此刻一听,顿时心生喜悦,道:“母后的头疾多年来寻医未果,若能因此而愈,父王定会大悦,我常年在外征战,桑赤戈雅在朝中的势力一天天壮大,若不能将之压制,只怕将来威胁到本王。”
“二王子虽手无兵权,但民间声望极高,王子的确应当早做防备,不得大意。”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