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在车内心头一咯噔,顿时摇了摇头。
这守军竟如此警惕,也怪自己,只因自己的容貌被众人熟知,所以想了装成女子不至于太过招摇,却没想到更深的一层。
为何公子可以带丫头,小姐却不能带小子。
白炎在心里嘟囔了一声,发觉车帘被打起,他一抓手中罗帕遮了大半边脸,然后眉头一皱不悦的道:“守卫大哥可有看清楚了,若是看清楚了,便请放了帘子,我们还要赶路。”
那守军见他半遮半掩,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看,竟发觉那车内之人眉目甚为熟悉,可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像谁。
白炎见他沉凝,心头暗道不妙。因为当上了卫将军之后无所事事,他便常常巡防四处,用以打发无聊时光,也由此与东都各处守军相熟,他既是违抗了圣意私自出京,自然也不愿连累了守军,能混过去自然是最好的。
“下车,我们要检查车内。”那守军因一时想不起他像谁,心中有了一丝燥意,便想借故让他下车一看究竟,白炎见状心不甘情不愿跳下了马车,只一直身间,那几个守军都吓了一跳。
乖乖,这谁家小姐,个子如此高,有两个守军一站之下竟只到其肩头。
南宫热河与白泽在旁看见那一幕,忍不住闷声一笑,白炎这才抬了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对着那几个守军微微一瞥,又伸手将白狐腋子细绒的风雪披风拉起,呵着双手,带着几分委屈道:“我本是跟随家父一同来的,只因爹爹染疾,需要静养,我便将随身丫头留下,自己带着两个仆人回转去筹备银两,爹爹如今还在客栈等着银子医病,你们却为何如此为难我一个姑娘家。”
那话合情合理,更兼那人一副楚楚可怜之貌,话毕更是眼中含泪,顿时让那几个守军同情心泛滥,那让他下马车的守军更是挠头抓耳,脸色窘得绯红,忙不迭的道:“是我不对,姑娘请上车,赶紧赶回家中筹备银两为爹爹治病要紧。”
“如此谢过各位大哥了。”白炎一抹眼泪,转身时冲着马车旁那俩人扮了个鬼脸,可怜南宫热河与白泽一本正经的面对着众人,被那人的鬼脸逗得欲笑不能,忍得实在辛苦。他二人待白炎进了马车,一人一边坐在了车辕上,打马极速驶出了城门去。
乌骓马黑亮的毛发于风中飘荡,神采奕奕之貌令那几个守军忍不住一叹,待那马车驶去许远,消失不见之时,一人才失声惊呼了起来:“苦了,速速去通知莫将军,我说那人如何这般面善,他那乌骓马放眼东都又有几人能有,要了人命了。”
一旁几人见他叫得急切,忍不住凑身一问,那人哭丧着脸道:“你们忘了莫寒将军前几日来说过什么吗?”
听他一说,那几人心头一惊,登时都回过了神来。前几日莫寒将军给守城的士兵下了密令,说皇上不许小侯爷离开东都半步,若有人发现他企图离去便将之拦下,然后速速回禀。如今听那人一说,再细细去回想方才出去的那姑娘,当下皆叫苦不迭的四下而散,追人的追人,回禀的回禀,待那一队人马追至岔路时,方才发现那马车丢弃在路旁,车内凌乱的落着女子的衣物,而那乔装打扮蒙混过关的三人早已经不见半个踪影!
侯爷党们,小侯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