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将军死了,虎符不知所踪,不过想来就算虎符在自己手中,恐怕很多人也是面服心不服,当真是……
赵穆叹息了一声,然后有些疲惫的走到了案桌后坐下,双手撑着额角,久久无语。
他们是要前去丹阳了吗,这么一队人马,想来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跟随了。
看着那远远而去的队伍,明威勒住了马蹄,停在了原地。
天地如此之大,自己却竟不知要前往何处了。
抬眼看了看天空,然后苦笑了一声。
他都说了不想再看到自己,自己若再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会让他愈发憎恶吧,丹阳,那是个什么地方,他此去可会有危险?想来定不是那么简单,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会带那么多人跟在身边。
马蹄在原地踩踏,一如此时此刻主人的心情,在反反复复许久之后,明威一拉缰绳,下了小径,转走了旁边的一条道路,疾驰而去。
“公子为何要将那让人讨厌的人带在身边,有他在,当真是不自在。”弦伊在马车内整理着东西,手中不停,口中更是不停,不时的拿眼去瞪马车旁的那人,一脸的不耐。
“让人讨厌?我看只你讨厌吧,他又没做什么,何来你如此大的怨气。你这名头倒愈发的响亮了,还不收敛,看将来谁敢娶你。”无瑕靠在车壁,双眼轻闭,忍不住唇角一扬,笑道。
手中一顿,弦伊将东西一放,双颊微红,咬了咬唇角,道:“我便不嫁,一辈子陪着公子,公子去哪我便去哪,以前就这样,以后也依然这样。”说完一挑帘子出了马车,坐在了弓的身旁。
弓在马车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又见弦伊赌气出了马车,不禁摇了摇头,道:“公子是为你好,你却好,还敢耍脾气。”
“凭什么我便要嫁人,若以后那人受不了我的脾气,便大可不娶,要我为谁便改了性子,那便也不再是我了。”
“弦伊姑娘说得是,这率直的性子,还是不改为好。”打马跟在车旁那人突然笑着插嘴道,弦伊听罢回头一瞥,眼角扫过,冷哼了一声,却没再跟他置气,口中道:“倒也听你说了一句人话。”
于程颢见她双颊带晕,回眸一瞥间少了一份刁蛮,虽依然冷冷,却平添了一份风情,不禁心头一动,道:“倒也听你乖乖跟我说了一句话。”
弦伊闻言脸色更红,有些尴尬的收回眼神,低头嘟囔道:“你不招惹我,我何必处处跟你作对。”
“我——”
于程颢话语尚在口中,弦伊却又一掀帘子进了车去,无瑕见她进来,脸颊较出去时还要红,不禁低头一笑,道:“丫头,可是受了寒,为何双颊那般红。”
弦伊伸手一捂脸颊,发觉果然滚烫,不禁也慌了神,伸手便去翻药,无瑕见她一顿乱翻,笑而不语,见实在乱得不行了,才一指角落的一个包袱,道:“那药不是在那包袱中么。”
因他最近老是反复染寒,所以在沥泉山庄停留之时,弦伊便去抓了药后将之做成了药丸,以方便需要时服用,现在听无瑕如此说,她忙忙的去打开了包袱,却并未看到药丸,只看到当时她在集市买的一面铜镜,遂将包袱都抖开,又找了一遍,才回头道:“没有啊。”
“喏,那不是么。”无瑕伸手一指铜镜,道:“自己瞧瞧是生病了,还是害羞红了脸。”
听无瑕如此说法,弦伊才知那人又孩子气耍了自己,当下忍不住将铜镜往无瑕手中一塞,道:“却不知是谁一耍无赖便逗红了谁的脸,这孩子气如今愈发不得了了,若小侯爷在——”突然之间便噤了声,看无瑕脸上笑意凝固,弦伊懊悔不迭。
自己怎会突然又提到了那人,真该死。
“将东西收拾好吧。”无瑕眉间淡淡,隐去了笑意,将铜镜往弦伊手中一放,然后靠入了软枕之中侧过了身子。
弦伊轻叹了一声开始收拾被自己翻乱的一切,却在顷刻之后再次将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一顿翻找。
“怎么了?”无瑕轻轻蹙了蹙眉头,见弦伊神色慌张,不禁心头一凛,起身问道。
“信,小侯爷给公子的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