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欲言又止,霍昔阳正待追问,却听屋内无瑕轻声道:“昔阳哥哥,少听那丫头胡说,无瑕很久没来川西了,昔阳哥哥过来陪无瑕说说话。”霍昔阳见无瑕制止,只好让身让弦伊离去,自己进了屋子,看无瑕刚刚沐浴完,歪着头用长巾擦着发间水珠,忙走上前伸手去接过长巾,不料无瑕竟霍然起身向后一退,道:“无瑕自己来就可以了,昔阳哥哥请坐。”
霍昔阳双手顿在半空,楞了许久,才放下,看着无瑕道:“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无瑕背离身子,掩饰着不安,霍昔阳望着他,突然间发现了他的脑后有些不妥,因他一直避让,是以霍昔阳也没言语,径直一个欺身到了他的身后,捋起那依然润湿的发丝一看,顿时惊得失声叫道:“脑后为何有伤?”
感到身后那人的气息贴近,无瑕一瞬间感到胃内翻腾,他伸手将霍昔阳一推,返身奔到门边握着门栏大声干呕了起来。
“无瑕——”
无瑕没有说话,只将手向后一挡,拒绝霍昔阳的靠近。
“昔阳哥哥……不要靠近我……”努力平复着那无法控制的反应,无瑕虚弱的撑起了身子,回头对着霍昔阳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胃最近总是不舒服。”
“是否有人对你做过什么?”霍昔阳的双眸一眯,探究的眼神闪过了一丝寒意,不敢再靠近无瑕,只好让开身子,让他自己走到桌旁坐下。
“只是太累了,本还想与昔阳哥哥聊一下刺绣庄的生意,看来今日是不行了,便明日再说吧。”
“好,你去歇着,这次回来便在此多留些时日,生意的事情不急,你养好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看着无瑕苍白的脸,霍昔阳有些着急,想要靠近,却又怕如刚才般令他反感,只好站在一旁,看他走到床前睡下。
因实在太累,又兼十分安心,无瑕不大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这一觉,却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当他双眼睁开,发觉天色大亮,竟还以为时间尚未过去多久,当听见弦伊捂嘴吃吃笑着,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时,他被惊得坐在床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所以说,自己竟睡了一下午兼一个晚上?!
竟会松懈到了如此地步!
无瑕掀被下了床,弦伊见状忙伺候着他洗漱,完了之后道:“霍大哥说,让公子歇着,生意的事情过几日再说。”
“我竟睡了这么久,你也不知道叫醒我。”无瑕有些责怪,他知道大家是为自己好,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令他无法改变,匆匆吃了早餐,带着弦伊便出了门。
“公子来了。”料定了无瑕不会乖乖在园子里休息,弓与鬼翼早就备好了马车侯在门外,见两人出门,忙闪开了身子,将无瑕让进了车内。自从昨日见过无瑕的反应之后,众人都不敢再接近碰触到他,虽然原因弦伊与鬼翼怎样都不肯言明,但因有了顾忌,霍昔阳将园子里的下人全都遣散,只留下了这几人。
“公子是去刺绣庄吗?”弓在车前问道。
“去瞧瞧,无瑕已经几年未到了,也看看现在形势如何。”
“是!”弓上了马车,与鬼翼赶着车向刺绣庄而去,行经街道,发觉四处皆有许多驻军维持秩序,不禁有些奇怪,但因不想引人注意,是以将马车赶离了主街道,向着一旁的小巷拐去。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城门大开,川西驻军迎接那一行千人荡荡入城,穿过街道,直奔了川西驻扎的军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