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瞪我了,哈哈哈哈——”萧君莫放声大笑着,直到透不过气来,才一躬身,入了马车,斜斜靠在一旁,懒懒道:“人人都想得到的冷公子,此刻却跟他最痛恨的人一同亡命天涯,这话要是传出去,当真要笑死人了,无瑕,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否则,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无瑕没有回话,他侧过脸,抬头去看马车外,陷入了沉思。
车又行了一段,萧君莫突然伸手将无瑕一揽,拉入怀中,无瑕想也不想,回身便是一掌,却因毫无内力,被那人轻松一扣,双手被反剪,挣扎不脱。
“又做什么!”无瑕心底恼怒,自己竟屡受此人胁迫,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唇角一捏,一粒小药丸被塞入口中,无瑕一惊,张口便要吐出,那人早已抓了水囊在手,药丸刚入了无瑕的嘴,他便仰头喝下水,然后将唇凑向了那水润的唇角。
药丸被水送下,无瑕想闭上嘴,那人却用力一捏他的下颌,水顺着嘴角流下,滑过喉间,打湿了衣襟。
“嘶——”
萧君莫骤然放开无瑕,手背拭过唇角,擦去血痕,低头一笑:“果然是头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前面因你中了毒,所以逍遥散的药量过少,现在吃的这个足够维持十日,玄夜和血鹰都在外面,如果你自认现在这般情形,可以从他二人手中逃脱,本王也不拦你,你大可以去试试,不过要是伤了哪,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无瑕恨恨的一抹嘴唇,退到另一角坐下,偏着头,也不去看那人,便那么靠着车壁,也不知在想什么,萧君莫见状也不去扰他,身子向后一靠,闭目养神。
右手随着车轮的颠簸而微微一颤,眉头一皱,萧君莫睁眼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然后慢慢紧握。
这手,在从断弦谷崖跃下之时,撞在石壁之上,经脉受损,已经难以负重,根本就已经无法握剑!
孟白炎!
心底念叨着那个名字,萧君莫恨不能将那人碎尸万段,食其血肉,以消心头之恨。但是,那人现在远在大晋,鞭长莫及,不过还好,他所重视的人此时此刻就在自己身边,毫无抵抗之力,任由自己蹂躏!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萧君莫冲着无瑕扬声道:“公子累了么,昨日给公子换衣衫时,看见背后有伤,等到了下一个镇子,本王亲自给你换药,公子要不要跟本王一同躺一躺,休息一下。”
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衫,无瑕才发觉自己已经不是昨日的装束,昨夜昏暗不明,刚才醒来只顾去看四周环境,现在听萧君莫一说,才发现自己竟然身着女装,脸色一沉,再往头上一摸,发髻竟也是女子所绾发式,当下回身对萧君莫怒喝道:“你是存心要羞辱无瑕吗?无瑕是男子,怎可如此妆扮。”
萧君莫哈哈一笑,伸手勾起无瑕的一缕黑发在指尖轻绕:“公子容貌如此美丽,若是女子,当没男子那般让人诧异,莫非是想用这容貌,再去勾了谁的心?”
无瑕十分反感的撇开头去,那人更是得意,欺身向前,道:“如此,公子便脱了衣衫,本王倒不介意看看这香艳美色。”
无瑕此刻却冷静了下来,对那人的挑衅丝毫不理,身子挪到一旁,轻轻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这马车似乎一直在往西行,萧君莫究竟想带自己去哪?
西北如今形势紧张,司马傅瑜项调动了大量的粮草人马前去西北,若他果真是去支援董震的西北军,那么,西北缺口一旦打开,韩国大军长驱直入,只怕大郑的江山,当真摇摇欲坠了。
心底一叹,无瑕感到有些无力。
自己居然再次落入此人手中,可是,此刻自己内力受制,玄夜和血鹰并非泛泛,看样子是跑不了了,既如此,不如安心等待,看他们去何处再做打算,只是……
感到身后那人直勾勾的目光,无瑕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
与此人同行,无异于与狼共舞,锋芒尽显只会激起他的斗志,不如收敛性子,淡然处之,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难成之事,姬无瑕,你能忍,你一定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