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竟还是这般口没遮拦。”听弦伊口中之言,无瑕轻声制止道,弦伊抬眼望了一眼公子身后的郑澈轩,吐了吐舌头道:“本来就是,太子自己难道不是急得要疯了,生怕公子在宫里心疾发作……”
“还说!”无瑕口中轻喝,继而道:“无瑕本以为今天要一人在宫中度过,倒没想到最终竟是与大家在一起,走吧,咱们正好过一个热闹年。”
“走了走了,太子今儿个可是买了好多烟花来,一会吃完了饭,咱们一起放烟花去。”弦伊满脸兴奋,多年来跟随公子东奔西走,这可是至今为止人数最多的一个腊月三十夜了,怎能让人不兴奋。
无瑕被众人拥簇着入了门去,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都挂起灯笼过团圆年,问鼎轩早早便打了佯,流萤秋瞳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公子回来吃饭,这会儿见大家都进了门,开心得抱出了几坛酒道:“公子回来了,这可是最大的喜事,今儿个大家都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郑澈轩突然想到无瑕不善饮,到了他身边低低道:“你是不能喝的,就不要勉强。”
无瑕摘下面具,笑道:“无妨,在自己家里,喝醉了便往床上一躺,莫非无瑕酒品不好,喝醉了会撒酒疯。”
弦伊嘻嘻一笑,道:“那倒不会,可是会使小性子,又会拔别人的胡子。”
听她口中之言,熟知那典故的几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冷二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那一会儿公子喝多了,冷二第一个要离公子远一点,免得生生被你拔了胡须,明日出门见不了人。”
那话一完,席间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司马逸直拿眼去瞧冷二,似乎在想象他没有胡须会是什么模样,冷二将脸一沉,道:“瞧什么,还不把公子面前那坛酒拿开,莫非真想公子喝醉来拔了我的胡须么。”
弦伊揉着胸口,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来:“了不得,了不得,司马平时多好的一个人,竟也被你们带坏了,冷二叔,你定要严加管教了,否则这几人不知道还要闹出点什么事来。”
见众人如此开心,无瑕不禁润了眼角,伸手倒上一杯酒,起身道:“无瑕最近让大家担心了,这是无瑕自成为冷公子后,过的第一个如此热闹的年,无瑕敬大家,从现在开始,咱们要面对的是更加严峻的形式,但是,有你们在,无瑕无所畏惧。”说完一饮而尽,大家都举杯同饮,各人心头都明白云城形势已经十分严峻,公子与太子现在是窥探皇权者的首要目标,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各方势力,所以如今日这般轻松热闹的场面,过了今晚都将不复,因为明早开始,大家便又要各奔东西,各司其事,再见不知是何日,亦或许,已是阴阳相隔两不知!
无瑕一杯酒下肚,红霞飞至耳根,越发显得水色盎然,或许是在宫中闷了太久,或许是想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放纵自己,当那酒一杯接一杯下肚,无瑕手撑颊边,醉眼朦胧道:“烟花呢,今儿个本来在长亭苑就要放烟花的,无瑕想看呢,无瑕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自从娘亲过世,无瑕……就不再是孩子了,无瑕想做孩子……不想长大……不想长大……”那话说完,眼角泪水悄然而落,郑澈轩望着他,道:“走,我带你放烟花去。”说完拉住无瑕的手,将他揽在怀中出了门去,后院的大院子中盖着一大块绒布,挡住了飘扬的雪花,郑澈轩放开无瑕,走到院中,扬手一拉,那院子中放着无数的烟花,被绒布挡着,丝毫没湿。
“弦伊说,每到过年,公子最羡慕的就是放着烟花的孩童,所以今年,我也要你做快乐的孩童。”走过去拉过无瑕,郑澈轩将一个火折子递到了无瑕手中:“今后每一年的除夕,我都希望你在我身边,都希望你快快乐乐!
无瑕望着他,眸中含着热泪,口中喃喃道:“我可以吗,我还能做回那个快乐的孩童吗。”
郑澈轩握住他的手,将火折子打开,吹亮,环过那身子,带着他到了院中,道:“当然可以。”
火折子亮着明火点燃了第一个烟花,一声冲天的长鸣将大家都拉到了院中,那璀璨的焰火如细碎的星光闪耀在天空,将头顶的天空映亮,然后那烟花一个接一个燃起,冲入夜空,绚烂的绽放,承载着那份小小的快乐,将那片漫天飞舞的剔透染成了一片耀眼的彩虹!
明日预告: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无瑕此生,心中只有那一人,就算他已化作浮尘清风,无瑕此心,终不改不悔。”
见公子落寞之貌,弦伊轻叹一声,松开那一头青丝细细梳理着:“活着的,在眼前的,公子视而不见,却为了这么一粒珠子,赔上了自己这一生。”
“丫头,那痴儿,却又何尝不是为了一条红巾,赔上了他的一辈子……”
“无瑕从未后悔过!白炎是无瑕生命中的一缕阳光,就算他给予我的温暖只有那么一小段,可是,那温暖一直在无瑕的心里,永远不会消失,太子……无瑕今生,给不了你那个承诺……”
清舞,你问我无瑕与白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柒柒告诉你,三月桃花飞满天,纵然那份记忆已经不复,但原来,来生爱情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