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郑赟谦自己已经见过,十分内敛的一人,心思也十分缜密,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之人,还有他的母后萧后以及他的舅舅安逸王萧君莫,太子虽然德行声望甚高,手中也握有重兵,可是,他们的势力毕竟太过庞大,若计划不周,恐难以周全。
郑渊主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储君之争已经暗潮汹涌,不能排除若他突然驾崩,马上便会有人起军夺宫的可能性。
形势逼人哪!无瑕心头长叹,事情诸如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偏偏自己又接连遭人陷害,以前隐藏在暗处尚能退避,现在已经现于人前,避让不能!太子对自己之心令自己陷在被动之中,若有人以自己要挟于他……
“公子,你那药丸已经所剩无几,那奚昊公子可是人在大晋?要不要让哥哥再去跟他要些来?”
心头骤然一痛,奚昊!一想到奚昊,那人的容颜霎时又跃入了脑海。
“路途遥远,他那小岛,别人也踏不进去,弓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用大夫开的药方调理吧,不必了。”
“哦!”弦伊应着,却又不甘的道:“可是那药丸对你的身子实在有用,要不,写了信去,让哥哥去要一些来,以备不时之需。”
“咱们的信使多久没来了?”无瑕突然问道。
“有段日子了,或许是哥哥那边没什么进展,所以没来信吧。”
“恩!”低应一声,无瑕拿下披风,道:“乏了,我睡会,你去冷二叔那问问房子的事。”
“好。”将被子拉好,看公子闭上双眼,弦伊返身而去。
西院门口一个身影一直在晃,京天抬眼望向院门,见是太子妃身边的苔兰,忙低声道:“太子,苔兰在院门口。”
郑澈轩回头去望,见她一脸惶然,不禁眉头一皱,走过去道:“何事?”
却不料苔兰竟抽泣着跪在了地上,道:“太子爷,您去瞧瞧太子妃吧,太子妃这几天不舒服,又不许奴婢去传太医,连饭都没怎么吃,再这样下去,奴婢恐怕……”
“她怎么了?”
“太子妃那天晚上回来就病倒了,说……”
“说什么?”
“说看见死了很多人,她害怕,就病倒了。”
郑澈轩眸间一动,回头对京天道:“你在这看着,让他们动作快点,无瑕明天就该回来了,今儿晚上就弄好,免得扰了无瑕休息。”
“是,太子。”
“走吧,瞧瞧你们主子去。”郑澈轩出了西院,向着东院而去,苔兰忙疾步跟了上去。
进了屋,见穆紫妍侧躺在床中,到了床边,看她双眼轻闭,脸色苍白,郑澈轩道:“怎么了?生病了怎么不让太医瞧,苔兰,去传太医。”
“不用。”穆紫妍睁开眼见是太子到了跟前,又听他叫传太医,忙挣扎着坐起身,制止道:“不用瞧,我没事。”
“脸色很难看,还是让太医瞧瞧好,苔兰——”郑澈轩沉声道:“去传太医。”
“太子,臣妾,只是……”
郑澈轩见她还在坚持,回过头,双眸一眯,道:“只是什么?”
“臣妾只是那日……那日,见到那无瑕公子杀人……被吓到……”
郑澈轩深吸一口气,漫不经心的道:“说到这个,那晚情况混乱,你不好好在东院呆着,跑出去做什么?”
“臣妾是因为……听见外面乱成一团……所以……”
“你确定你不是去看那个膳房的贺联死了没?”郑澈轩突然厉声道。
穆紫妍蓦然抬头,脸色一瞬煞白。
“太子……说什么……臣妾不懂!”
郑澈轩冷冷一笑,道:“你最好是不懂,我对无瑕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他,可是,却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再对他下手,无瑕性子淡,从未想过要跟别人争什么,可是我告诉你,他不是普通人,若到了他忍无可忍之时,便是谁,都保不住你!”那话说完,郑澈轩返身向外走去:“给太子妃传太医,生病了就吃药,没事了就好好呆在屋里养着身子。”
看那人决绝而去,穆紫妍鼻中一酸,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苔兰,你看见了吗,他便是如此对我,我不争,我不争还有地位吗——啊——”愤恨的叫嚷着跳下床,奔到桌旁抓起茶壶狠狠摔向房门。
“太子妃——”
“哈哈哈哈——”穆紫妍突然恶狠狠道:“好,那咱们便谁都别好过,无瑕,我倒要看看,他那干净的身子,能保到何时!”
明日预告:靥舞倾城:“无瑕!”口中一声轻呼,缠绵直追而上。
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那人儿听见叫声,回眸一笑,青丝飞扬风中,身子却在漫天大雪中翩然翻飞,灵动飘逸,若九天仙子,明艳不可方物!
郑璟昱呆立窗前,当他听见那人口呼无瑕之名时,忙奔到窗边抬头去看,却见那人儿在空中回眸一笑,然后翩然而去,那浑身素洁在漫天卷舞的雪花中,若融为一体,晶莹剔透,那一笑,令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