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如此恳切,竟让人心头不忍,无瑕一迟疑,道:“住得不惯,无瑕便搬出去。”
“好!”郑澈轩眉间一悦,一口应道。
“走吧,”带着一丝无奈,无瑕拉过了缰绳,一声轻喝,率先向着云城而去。
天尚未完全黑,那一队人马已经到了云城城门之外。
“何人带队?”城门上守军大声问道。
郑澈轩打马缓缓到了队伍最前方,那守军一看忙欣喜的大叫道:“是太子回来了,开城门,开城门!”
城门大开,守军们站在两旁,欢呼着:“太子殿下回来了,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听见呼声,附近的百姓也拥了过来,将士们忙打马上前维持秩序,无瑕抬眼去望,轻声道:“太子这几年声望渐长,的确做得很不错。”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两年前,我为孟秀安一案迁怒崇安百姓,你令人千里疾驰送来劝谏,你的那句孟夫子警言敲醒了我,令我悬崖勒马。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我从轻发落了孟秀安,崇安百姓因此感念我的恩德,千人联名上表,父皇也因此对我大加赞赏,一件事,做得好能够成为百姓颂扬的功德,做的不好也能成为万恶之源的开端,无瑕,这几年来,若不是你,我这太子之位也不可能稳若磐石,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
“那太子又是否听说过,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
郑澈轩心头一叹,道:“无瑕,我不是圣人,不可能没有yù_wàng,如此聪慧如此美丽的你在我面前,我怎能不动心,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是你却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心。”
“太子看中的若是无瑕的容貌——”
“你明知道不是,你是无瑕,天下无双的无瑕,这世上再无一人能够与你相同,被你吸引的人,是因为爱上你这个人,所以,才会不顾世俗眼光,不顾道德伦常,你懂么,你若是个女子,我们爱上的便是女子的无瑕,而你是个男子,所以我们爱上的便是男子的无瑕!不是因为其他的因素,只是因为你是无瑕!”
无瑕当下不再说话,抓起缰绳,一声轻叹,道:“走吧。”
郑赟谦站在花满楼的长廊边,看着那荡荡而来的队伍,望着郑澈轩,然后,他的目光转到了与郑澈轩并驾齐驱的那人身上。
那个,必定就是郑澈轩从大晋带回来的少年郎了,虽然这次大晋追捕郑澈轩之事原因不明,但听闻,起因在他身旁一少年公子身上,看样子,就是此人了。
“殿下在看什么?”蓝若倚在身侧柔声笑道:“太子这几年笼络人心,看样子做得非常不错啊。”
“本王在看他身旁那人。”
“哦?”蓝若挑眉侧目,探首向下,见太子身旁那人骑着一匹枣红马,一身素洁,青丝松挽,身形十分削瘦修长,脸上却覆着一张金丝面具,遮了容颜。
“看那身形轮廓,应还是一少年郎,却为何遮了容貌,难道竟有何见不得人的疤痕不成。”
郑赟谦鼻间一声嗤笑,道:“女人还真是天生善妒,你却为何不说或许那面具之下容貌或许更甚你们女子呢。”
蓝若身子一转,细腰如蛇,手臂紧紧缠上了郑赟谦的身子:“殿下竟如此看待蓝若,蓝若可真是伤心啊。”
“那我倒看看,你是怎么个伤心法。”双手一用力,将那身子拦腰抱起,入了房内,向着床上一抛,郑赟谦将那罗衫抓入手中狠狠一扯,蓝若双手抱在胸前挡住那一片旖旎春色,吃吃笑道:“殿下这样子好可怕,难不成还想吃了蓝若不成。”
郑赟谦俯身将她按住,脸上似笑非笑,道:“你想本王吃了你么。”
蓝若双手被缚,胸前春色遮挡不住,脸微微扬起,双眸透出一种渴望:“想,可是蓝若知道殿下不会。”那眼角突然有泪渗出,郑赟谦放开那手,返过了身去:“蓝若,我跟你说过,你只是我手中一颗棋子,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有非分的想法和念头。”
“蓝若知道,蓝若只是……”
“明天我要请司马傅瑜项来这里,你好好准备一下,做好自己的本分。”
“是……”
身后那人带着颤音的回应令郑赟谦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回头,他拉开门,毫不停顿的离去了。
明日预告:自古多情空余恨:无瑕望着空荡的小院,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这院子如此大,静得可怕,无声得令人茫然。
小侯爷突然回身,一脸迷惘。
“为何,我的脸会变成这样,我在哪?陈忠在哪?陈忠在哪?”
那句话,让众人的心都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