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要打趣我,上次下山,如果不是山神的人前来相救,恐怕今日我也没机会与你相对着说话了。”云景看了逸珠一眼。如果不是她,师兄不会对她如此冷漠吧。
逸珠笑道:“我倒是好奇,你与山神有什么关系,竟让他如此费心。既如此,云景姑娘何不去到山神那里,我看这小小的白鹤观已经容不下你啦。”
“白鹤观容不容得下我,论来论去也轮不到你说吧。”云景冷笑,“逸珠,你也不必挑拨离间,日久见人心,你骗得了师兄一时,骗不了他一世。”
“放肆!”灵境怒道,“张口闭口别人是骗子,天底下只有你是好人吗?”
云景呆愣住了,一时心中五味陈杂,既愤怒又伤心,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君洧看她的样子,对灵境说道:“你与云景多年的师兄妹情分,怎能说这样的话伤她的心。她只说这女子,自始至终你可没说过你的半点不是!”
灵境冷笑:“什么师兄妹情分?她可半点没跟我提过有山神保护的事。枉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还以为自己承担了保护她的重任,没想到自己竟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云景明白灵境定是受了逸珠的挑唆,可是眼下无论自己说什么,师兄也是与自己生分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是非曲直,有一天终究会水落石出。师兄,你我既是同门,希望以后还是和睦相处,我不想再跟你吵了。”
灵境转过身不再理会她。
“咱们走吧。”云景拉了下君洧,二人出门而去。
刚走出几步,云景便落下几滴泪来。君洧看在眼里,也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云景掏出锦帕擦了擦泪,还是先前的练功场上珝臣给她的那一块帕子。
“没想到,短短十几日,师兄竟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与他相识这些年,还不如逸珠认识他这几日!”说罢又落泪。
“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也不都看相识时间长短的。”
“我知道,可是我以为,我与师兄与旁人不同。”
“世事无常,我们常常被命运推着走的。”
“我以前认为最好的日子,就是在这白鹤山上,跟着师父和师兄们练功念经,闲时同师兄一同下山去游玩。可是现在,不仅要想着保命,跟师兄也生分了……”
“以你现在的年龄,承受这些的确很难。不过你放心,你还有我们,北山的人都会支持你。”
“原先在北山的时候,想念着观里的生活。如今才回来几天,倒有有些想念北山了。”
“你什么时候想回去都可以呀,你也可以把那里当作另外一个家。”
“难为你听我絮絮叨叨讲这许多。”云景自觉将少女心事告知一位男子,有所不妥。虽然她心中明白,君洧这么些年守在她身边,她的事情大抵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吧。想到这层更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说话。”君洧答。从前在鹤园的时候,她也常常这样自顾自地说上许多。那时他懒得现出原身,没少听到她的心事。起初也是不耐烦,后来不知为何,竟喜欢她说起这那。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又有机会听她讲故事。
二人交谈一番,云景手中先前已经昏死过去的山鸡醒过来了。它扑棱棱挣脱云景的手掌,挣扎着往前跑去,云景知道它受了伤,想再去抓回来,没想到山鸡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