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手一滑,手机摔在了地上。
木离不见了?她……
心急如火,忙蹲下去捡起手机,屏幕却已经摔得粉碎。
抓着已经摔坏的手机,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风也般跑下了楼,冲出了医院。
顾不上川流不息,找死似的横穿过马路,一个劲地跑。
她会不会出事?前几天看到的,关于拐卖儿童的新闻画面回荡在脑海里,似千斤重的石头,狠狠敲击着我的脑袋。
不!她不能有事!把她生下来,我还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做母亲的喜悦,她怎么能出事?
我不允许!
意识混乱的我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滴滴滴——”的一阵喇叭声,吓得我回过神来。
看到自己在马路中间,引起车辆混乱,脑袋一热,就要跑开,不想“咔吱~”一声,我跟一辆车差点发生了亲密接触。
“你他妈想找死也别拖上老子!真晦气!一大早就碰上疯子!”
那司机探出头,凶巴巴地怒吼,骂了我一顿。
我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多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随之,温暖的声音响起:“很抱歉!挡了您的路,下次会注意,很抱歉!”
蹭地抬起头,惊讶出声喊到:“孟先生?”
他温润一笑,看了眼我身后的车子,“我不认为这是个聊天的好地方,走吧,找个地方坐坐!”说着,他拉着我离开了马路中间。
在路边,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脱口而出问:“孟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他将手放回深灰色毛呢大衣口袋里,轻笑回道:“很抱歉!那天害你差点出了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幸好你没什么事,否则就是被卡车碾成碎片,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街道上的冷风飕飕地刮着,却一点没截掉他的真诚和暖心的笑容。
摇了摇头,回答说:“已经过去了,不怪你!这每天发生那么多意外,难不成都得怪在你身上?”
终于,那抹愧色从他脸上消隐下去,只剩春光般的温暖,一如他曾经给我的感觉,让人安心,不忍心怀疑。
“看你从医院里跑出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本来想把自己的困难和盘托出的,但怕给他添麻烦,就改了口,说:“没有,只是来看望一位熟人。孟先生,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刚好路过,看到你好像失了控,怕你出什么事,就追了过来。你,没事吧?”
我忙别开头,没看他。
“给你的药,有一直在吃吗?”他语气里隐隐有些担忧。
“一直在吃的。”我撒了谎,所以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想借此来证明自己确实如此。
但我还是在他严重看到了自己说谎的样子,估计他也知道了,毕竟,我没什么能瞒得住他的。
“木梓,我必须要重新给你检查一下。”
不顾我的意愿,他直接拽着我的手就往后方走去。
“孟先生,你先放开我!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做检查。过两天我会去找你的。”微挣扎着,解释。
“不行!你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为你的安全负责!”他突然顿住,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又道:“难道你忘了刚才你的失控?木梓,你必须听我的。”
这是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如此霸道。
我没再挣扎,好似彻底忘了木离失踪的事一样,上了他的车,往郭氏酒店去。
当时我脑子像空掉一样,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若是那会我稍微细心一点,一定会留意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似冷箭却又无害。
跟他进了酒店,为了消除我心里对陌生环境的抵触,他给我倒了一杯甜米酒,入口甘甜,口感润滑,没有刺激。但一杯下肚后,我却真的醉了。
所有神松松垮垮的,随意垂了下来,以最舒适的姿势,睡着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一道柔和的夕阳穿过玻璃,照在我身上。
我揉了揉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四周,有点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咔嗒”一声,我循声望了过去,只见孟良盛从门口进来,脸上带着一如往常的暖笑。
“醒了。刚好我有事要出去,正准备来叫醒你。”他缓缓走近我,手里拿着一张纸,还有一瓶白色的药。
直接递给了我,说:“木梓,抑郁症不得不注意。你的抑郁指数增加了10个度,再不注意,恐怕……”
他的双手捏着我肩头,让我看着他。
“所以,别再跟我玩游戏,好好吃药,嗯?”
我在他眼神中读到了温暖的关怀和紧张,我莫名点了头,回道:“嗯,我会好好吃药的。”
他这才恢复到温润如玉的样子,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们一起出了酒店,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打车走了。
去手机店修了下手机,弄好出来,天已经黑了,冷风更大,刮得人心里发慌。
开了机,立马打了孙姐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这让我更加无措。
打了车,直接往车站去。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罔顾木离,我要回资兰市。
当我慌慌张张冲进火车站,还没来得及买票,手机响了。
“孙姐,是不是找到木离了?她还好吗?”
可那头的孙姐半天也没回我一句,那沉默撕碎了我的心,剧痛袭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