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之后,刘敬信拒绝了和外人的一切聚餐,只专心陪伴在父母和奶奶身边。
他知道以后自己会越来越忙,陪伴在家人身旁的时间会非常有限,尤其是奶奶。
奶奶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虽然没什么大病,但小毛病不断,身体各个零件都衰老得严重。
刘敬信清晰地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奶奶还可以跟着忙里忙外地张罗年夜饭,今年却连站都站不了多久,只能在房间里面给双腿盖着被子织毛衣。
小孩子是每年都在飞速长高,老年人则是每年都在飞速衰老。
时间是这世界上最无解的魔法,它可以让一个孩子从蹒跚到健步如飞,也可以让一个老人从身强力壮到佝偻蹒跚。
如果可以,刘敬信很想就这样一直陪在家人的身边。但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到了正月十五,再过一天,他就该再次离开家人。
正月十五,到处张灯结彩,天还没黑,便有各个企事业单位精心准备的花灯摆在市里主干道两侧,等待晚上进行花车巡游。
刘敬信怕被认出来引起围观,奶奶的身体也实在经受不了拥挤,所以他们只能闷在家里面看元宵晚会。
“小信啊,你试试这条围巾。”奶奶将她织了半个正月的围巾很温柔地递给了刘敬信。
看得出来,奶奶织得很用心,一共用了三种不同颜色的毛线,还编织出了雪花的图案装饰。
刘敬信接过围巾,哪怕屋里暖气很热,他依然用围巾将自己的脖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暖和吗?”奶奶那浑浊的双眼满是期待。
刘敬信点头道:“嗯,特别暖。”
奶奶用料太扎实,岂止是暖,已经给刘敬信热得脖子冒汗了。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看到奶奶开心的样子,刘敬信就感到非常满足。
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元宵晚会,奶奶中途睡着了几次,后来在家里人轮番的劝说中,她才不情不愿地回到房间休息。
妈妈没有看晚会,而是帮刘敬信收拾好了行李,并给刘敬信的堂哥打电话约好了第二天送刘敬信去机场。
归乡时心似箭,但离开时,刘敬信却希望车子可以开得慢一些,可以让他在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中多停留一些时间。
到达机场时,距离航班起飞的时间已经不多,刘敬信没办法和母亲再多说太多话,只能不舍地挥手告别,通过安检后赶奔登机口。
飞机起飞,刘敬信看着家乡逐渐远去,他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怎么就这么快呢?唉!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缓缓降落在首都机场。
刘敬信在飞机上被空姐和旁边的几名乘客认出,一路上都没有怎么消停,下了飞机之后,他为了避免再被认出来,早早地便戴上了口罩,下了飞机后更是直接将羽绒服的兜帽罩在了头顶。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在出口遇到了数十名来接机的粉丝。
现在有些人真的是神通广大,竟然能够准确查到各个明星的行程,并将那些信息拿出去卖钱。这些人有这本事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事,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刘敬信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本想偷偷摸摸溜出机场,但他看到那些粉丝们高举着牌子翘首以盼的模样,却实在硬不起心,竟鬼使神差地摘掉了口罩。
“他来了!”不知哪个女孩忽然尖声大叫,紧接着一大群人涌过来将刘敬信围在了中间。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刘敬信又没有带安保,只能自己来应对那几十名粉丝。
刘敬信觉得,人家这么支持他,他没理由将这些人拒之千里,反正他暂时没有事,能多陪这些朋友一些时间,能让他们感到快乐和满足,为什么不呢?
可是我,因为现场的混乱对机场的秩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刘敬信被机场的安保人员“请到”一个小房间里,遭受到了一顿批评教育,并最终将刘敬信交给来接机的欣姐,让二人走特殊通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机场。
刘敬信和欣姐两个人就像是在做贼一样,一路低着头小跑着穿过通道和大门上了车。
“敬信,我不是说你,你现在真该注意一些了。以你现在的人气,你就算心疼歌迷而不顾自己,那你也得顾顾其他人,在机场闹出这么大动静,影响多不好啊。”欣姐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刘敬信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也没想到会那样。对了,欣姐,跟你说个事。”
“怎么?”欣姐问道:“你们出新歌了?”
刘敬信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下换欣姐愣住了:“真写出来了?有小样没,给我听一下。”
当下刘敬信将他录制好的《我想活成我自己》的弹唱版给欣姐找了出来,欣姐接过手机和耳机,表情严肃的听了起来。
刘敬信第一次将这首歌给乐队以外的人听,并且这个人还是自己乐队的经纪人,他多多少少有一点紧张,所以他全程关注着欣姐的表情。
欣姐一开始是紧皱眉头的样子,不过她的眉头越来越舒展,最后竟是在松出一口气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歌还不错,虽然可能不够流行,但这绝对是咱们fr,应该不会让粉丝们失望。”欣姐摘掉耳机,继续道:“这样,你们人齐之后,赶紧把这首歌录下来,我给你们联系导演拍mv,并提前开始进行宣传运营,把粉丝们的胃口给吊起来,吊得越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