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梯间出口到“舞台”,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并不算远。
friday五人虽然已经尽量走得慢了,但仍没用多久便到了谭莺莺那边。
谭莺莺带着姐妹们让出了位置,便将乐器留下,退到十米外的另一边,并排站在一起,嘴角带笑地看着刘敬信五人。
那名娃娃脸鼓手冲刘敬信笑道:“速度快点呀,需要帮忙就直说哦!”
刘敬信听声音便认出,这个娃娃脸鼓手正是之前说如果被刘敬信追上就陪睡觉的女孩。现在可是在录像中,如果那女孩再冒出什么惊人的话,再被剪辑师给保留下来播出去,那他可就麻烦了,舆论话题是一方面,童文暄那边他也不好解释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刘敬信对兄弟们道:“都检查一下音准,咱们也来一遍《咒夜》,吉他用清音扫弦,键盘改成钢琴音色,速度加到快板,小调改成大调……”
快板的速度是一分钟132拍,而《咒夜》正常的速度是小快板,一分钟108拍。速度加快,小调改大调,吉他和键盘的音色再改得那么清新,整首歌的气质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会变得轻快又阳光,并且风格会从哥特金属向流行摇滚方向转变。
这样的改变,是一个冒险,最后整首歌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到演奏出来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
张逊有些担心地问道:“敬信哥,你这么玩真没事吗?我估计咱们这边可都加不进去花,我只能顾得上转和弦,并且只有一把吉他,连即兴solo都玩不起来啊!”
刚刚莺宴乐队的演奏非常成熟,里面的键盘音色至少变了三次,并且和声也都非常恰到好处,谭莺莺的美声式唱法也让整首歌显得非常高级。最关键的是,莺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贴《咒夜》这首歌的主题,从内到外,从鼓点到音符,无不透露着暗黑系的诡异感。
虽说同样一首歌,把编曲部分进行改变,会让整首歌变得非常不一样,但歌词摆在那里,如果内容和编曲搭不上,可就会成为四不像。
刘敬信语气郑重地道:“相信我,没有问题的!”
friday能够经历解散、重组,又一起经历那么多共同走到这里,他们依靠的就是彼此间的绝对信任,最主要的是乐队成员对队长刘敬信的信任。
听到刘敬信这么说,他人齐齐点头,都没有再提出质疑,开始各自低头认真调试设备。接下来他们每个人要做的,就是演奏好自己的那一部分,尽全力不拖大家的后腿。
因为少了一把吉他,所以刘敬信只能站在话筒前主唱,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分摊出来更多的精力去思考。
待所有人都调试好音准和音效之后,刘敬信冲不远处的谭莺莺四姐妹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谭莺莺面带微笑地冲刘敬信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双手插在黑色长袍的衣兜里,略显期待地等刘敬信“交出考卷”。
“哒哒哒哒……”
作为全队的节拍速度控制器,大杨先打响一个小节的鼓棒,确定整首歌的速度,随后,贝斯、吉他以及键盘齐齐跟着大杨的架子鼓响起,清爽又欢快的前奏响了起来。
听完前三个和弦,谭莺莺收敛起笑容,缓缓皱起了眉头。
娃娃脸鼓手皱眉问道:“这和弦好像和咱们的《咒夜》一样啊……后面的和弦也一样。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谭莺莺声音平淡地道:“听听看。”
friday因为是即兴改歌,并且缺少一把吉他,所以他们的前奏部分就是重复《咒夜》副歌部分的和弦。
在连续两小段前奏结束之后,刘敬信已经想好了自己这部分的改动。
是的,没有错,刘敬信要对这首歌的歌词进行即兴更改,让歌词内容贴近新的曲风,同时还要对原版的《咒夜》做出回应。
即兴创作旋律和编曲,很多音乐人都能轻松做到,但即兴创作歌词,却很难做到很好,就连即兴作词能力最强的嘻哈音乐人,也是要看状态和心情的,并且很少即兴创作出大篇幅的定向主题内容,更多是放飞自我般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刘敬信在刚刚那几分钟的时间内,已经大致想好了开篇几句,至于后面该改成什么样,恐怕只能随机应变了,实在不行就唱“啊”或者“啦”,再或者就“吧啦”“嘟啦”之类的。
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夜晚的黑,让我卸下防备;
我不曾喊累,我不知疲惫;
只有夜深人静,才能回归到真实的我,想笑便笑,想流泪就流泪……”
刘敬信对整首歌的歌词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更改,不仅仅内容变了,想要传达出的思想也不一样了。相比于原版的颓废,刘敬信改过的歌词,则满是积极的能量。
每个人都在白天时戴着面具工作,只有晚上回到家时,才能做回真正的自我,这种时候不应该扒下工作服换上最舒适面料的衣服,去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吗?
想唱就唱,想跳就跳,想y就呼朋唤友,想安静就接满一池温水,脱下所有防备,去洗掉一身世俗的灰尘……
莺宴的夜晚,是怨念和憎恨萌芽的时间段,而friday的夜晚,每一晚都必然是狂欢。
待刘敬信唱完,他看向谭莺莺四人,发现那四个女孩看他的眼神都特别古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情绪很难琢磨。
“旋律虽然一样,和弦虽然一样,但我们这首歌不叫《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