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大清早,甄有才便敲响了酒店内刘敬信的房门。
“哎呀,烦死了!”旁边床上的张逊拉起被子,将脑袋藏在被子里,只把脚丫子露在外面,还用脚尖挠了挠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蚊子咬的小红包。
刘敬信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踩着一次性拖鞋下了地。
“来了来了,别敲了!”刘敬信说着,懒洋洋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已穿戴整齐的甄有才急道:“这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没起来啊,等下赶不上飞机,欣姐又要骂了!”
欣姐是乔艺娱乐给friday安排的经纪人,这位大姐四十多岁,但保养得跟三十出头一样,不过长相很普通,身材微胖,谈不上多好看,但也不算丑,普通水准。
她在圈内的人脉非常广,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帮助friday五人在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从出道新人到流量明星的转变。
不过,刘敬信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那就是没日没夜地赶场子,到处参加综艺,到处演出,连创作音乐的时间都没有了。
如果换做以前,刘敬信他们估计早就要造反罢工了。
欣姐对此还挺纳闷:不是说玩摇滚的都特别叛逆吗?这群小伙子怎么这么好说话?而且都很拼啊!
越是这样,欣姐就越觉得自己也要更加把劲才行,刘敬信他们也就越忙,档期都快排到明年去了。
其实刘敬信他们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但想到那晚在枪花酒吧外与尤哥的谈话,刘敬信和张逊都对于现在的状态没有任何怨言,完全按照欣姐的安排做事,只为让自己的名气更大一些。
现在的他们还很弱,哪怕已经有了很高的流量,但根基并不稳,还不到去做那些事的时候。
可是,每天面对不喜欢的工作,刘敬信他们没有一点脾气是不可能的。
“进来坐吧,赶不上飞机再买下一班。”刘敬信打着哈欠,很不在意地说着,转身回到屋内,一头扑倒在床上,拉过枕头抱进怀中,看样子竟是还想睡。
甄有才急了:“头等舱很贵的,敬信啊,你不能膨胀啊,想想咱们以前的苦日子……喂!你别打呼噜啊,我跟你说话呢……你醒醒啊!”
刘敬信叹了口气,终于坐了起来,他踢了对面床上的张逊一脚:“别睡了,赶紧起来洗洗。”
张逊在被子里道:“帮我把牙刷什么的都带上,我一会去机场卫生间洗。都收拾好了再叫我,我两分钟就能收拾完。”
昨天晚上他们录制完一个综艺节目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一起拍节目的其他几个明星张罗着一起吃个饭,然后吃到凌晨两点多,回到宾馆洗完澡,就凌晨三点多。截止到甄有才来喊他们起床,才过去了四个小时而已。
并且,这样强度的工作,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他们无论精力还是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甄有才拍了拍被窝里的张逊:“这不就是你们以前想要的生活吗?别跟要上刑场一样,开心点啊!”
张逊依然没有把脑袋露出被子,抬腿给了甄有才一脚,但他不仅踢了个空,还带出来了一个屁,惊得他连忙把脑袋探出被子:“死胖子,你烦不烦啊!”
甄有才笑道:“屁又不是我放的,你怪我啊?这叫啥来着……”
刘敬信在旁边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往腿上套外裤,随口接了一句:“自产自销。”
张逊一听顿时来劲了,也不睡了,右手抓着被子用力往外扇:“这叫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刘敬信无奈地瞥了张逊一眼,又打了个哈欠,起身系紧腰带,丢下一句“幼稚”,转身走进了卫生巾。
张逊折腾了这么一下,肯定是没法继续睡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坐起来穿衣服:“有才啊,你刚才说的话,其实我挺不喜欢的。什么叫这是我们想要的生活?要不是为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甄有才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拖延时间,起身道:“我去喊其他人了啊,你们快点收拾,车已经在楼下等好了。”
张逊面朝甄有才离开的方向抬腿踢了一脚空气,然后走过去关好房门,大咧咧地进入卫生间,丝毫不避讳旁边刷牙的刘敬信,“哗哗哗”地尿了起来起来。
“敬信哥,咱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我真的是受够了。昨天特么的非得让那娘们撕我名牌,还让我装得很无力的样子,跟小丑似的。不是我吹,别说她就一个女的,就算再加上个女的,我也不可能被她们把名牌撕了……”张逊开启了日常抱怨模式。
刘敬信涑掉嘴里的泡沫,对着镜子检查胡茬的长度,语气平淡地道:“今天见到欣姐,我会跟她谈的。”
“怎么谈?”张逊哆嗦一下,收起家伙,按下抽水马桶上面的按钮。
刘敬信道:“让她别再给咱们接活儿了,差不多就行了呗。咱们已经很久没有写歌了。而且,我真的已经快要受够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曾经他希望能有更多人听到他的声音,但那“声音”指的是他的音乐啊!
现在可倒好,无论刘敬信到哪儿,都有一群狂热的粉丝围着他尖叫,又是求签名又是要合影的,已经很少听到有人说喜欢听他们的歌了。
在这样下去,摇滚乐没有了摇,只剩下滚了!
洗漱和收拾完毕,众人在一楼大厅集合,在一片刺耳的尖叫声中,匆忙登上保姆车,一路赶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