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钟平和赵大牛亲自带着人来寻。
离老远,他俩就听到了从未听过的歌曲。
赵大牛的表情很不自然,难道那顾师长还活着?
两个人各怀鬼胎,来到装有供销粮食的卡车前,方才的歌声戛然而止。
如果此时有个摄像机,赵大牛肯定抓住这个茬子,狠狠地把这个两个人j|q证的据拍下来,由着武警部队好好地交给军区。
“赵营长。”
墨白认出赵大牛,她连忙将昏睡的顾维安扶正。
钟平轻咳几声,赵大牛才收回神。
“这顾离城怎么了?”
对于之前赵大牛不分青红皂白,墨白对此人无法产生好感。
“看不出来吗?”
赵大牛被墨白呛住。
在眠崖村的时候,他记得她最是软弱。刚刚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她是在奚落自己?
不过是个发配到农场的女同志罢了,成什么气候。
赵大牛冷笑:“我只是看出,你跟这顾离城有猫腻。”
“顾离城是你能叫的么?”
眼下,顾师长陷入昏迷,一定要先速战速决。
由于前世,她的性格养成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倒不是去说,她恃强凌弱,只是对待强者偶尔以柔克刚。
墨白向来反感以暴制暴。
她忽而想起,前世眠崖西头住着的那个李嫂子。公公未瘫痪前对她辱骂,当公公意外瘫痪时,李嫂子变本加厉摧残她的老公公,最后把老人活活殴打致死。
当警察带走李嫂子的时候,她嘴里喊着冤枉啊冤枉啊,你们没看那个老不死的没瘫痪前,怎么对我的,你们怎么能把我逮走啊!
六零年,华夏国的法律体系还未完全普及,因而导致了人们时常产生错误的思想观念。
“我今儿个,就叫顾离城怎么了?”
赵大牛气场倒足,对方一个丫头片子,他不信自个儿治不了。
钟平在一旁,没有说话,多碍于赵大牛的官职。
“赵营长。”
墨白下车后,将顾维安小心翼翼地扶下来,“不知道你刚刚那番话,传入纠察同志的耳朵里,会怎么样?”
“冒犯比自己军衔还大的领导。”墨白脸上又挂着那张无邪的笑,“我想刚刚钟队长不是没有听到吧?”
只不过两三句话,就将赵大牛的气焰浇灭。
言语,永远比肢体,更能达到最直接的击溃。
“赵营。”
一直隔岸观火的钟平,这才出来充当和事佬,“顾师长伤的不轻,我看你先背着他去医院瞧一瞧,我开着车回去,顺便替李部长回传个消息。”
面对这个“和事佬”,墨白只是轻声酸道,“钟队长一直沉默,我倒觉得还会有更好的决策呢。”
“哪里的话。”
他才是那欺软怕硬的主,是料定这墨白一定跟那顾师长关系匪浅,所以才不敢得罪。
赵大牛憋屈得很,横竖自己被一个女娃娃给噎着时,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他心里想着,这一次,自己扳不倒顾离城,下一次,下一次,他肯定扳倒他。
直到将顾维安送到医院,他借故去厕所,转去了可以打电话的地方。
“帮我转接兰城军区的陆司令员。”
背着顾维安的这一段路,赵大牛心头又生了一计。
墨白在手术室外等了顾维安数个钟头,她双手合十,为那个男人祈祷。
并暗自起誓,自己要祛除顾虑,既然回不到过去,不如抓住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