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顾洛寒的童年的遭遇,雷柏川都知道。
“你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小妈下那么大血本,图得啥?”
顾洛寒咬了一口油果子,“我怎么会知道。”
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有些伤害,不是靠弥补就行的。
吃过饭,柳絮已经不在门口站着等待了,顾洛寒冷笑,他就知道,对于柳絮那样的人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不理会便是。
来给顾洛寒送毛衣的,是昨晚的小护士。
态度倒是很强硬,直接把毛衣扔在了顾洛寒的办公桌上。
“钱笑笑同志。你究竟是几个意思?”
小护士面对顾洛寒的疑问,倒也不害怕:“顾医生,人在做,天在看,你就等着后悔吧。”
“你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自以为是。”
过去医院都说顾洛寒为人正直,虽然是红二代的身份,却少了那些痞性。
但在钱笑笑的眼里,通过昨天亲眼所见他糟蹋自己母亲的心意,对顾洛寒这个人的印象变得很差。
“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顾洛寒并不想解释什么,他是个男人,不会像祥林嫂和柳絮般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悲惨,他觉得糟糕的过去已经过去,他一个人记得那些悲痛就好,不需要谁去怜悯。
钱笑笑见顾洛寒将毛衣塞进在自己的怀里,“怎么来的,再怎么返回去吧。”
“......你......”
钱笑笑指着顾洛寒,还没开口,便被一个气势汹汹的老爷子给打断了话。
“孽子!”
顾老爷子一个巴掌扇到顾洛寒的身上,“你小妈为了给你织毛衣,熬了一宿都没睡着,现在因为疲劳过度晕倒在医院!你却在这里糟践你小妈的心意!”
钱笑笑愣住了。
看着顾老爷子,应该是顾医生的爸爸。
她觉得这一巴掌,老爷子打得好,就该教训教训这个纨绔子弟。
不过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好像偏离了自己想象中的发展。
为什么是叫小妈呢?
难道顾洛寒是顾家的养子,从小受到昨天那位妇女同志的迫|害,所以才导致了现在面对柳絮时不冷不热?
顾洛寒用大拇指揩去嘴角上的血迹,他自嘲的笑了笑:“您老人家可真会说笑,她织毛衣,是我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织的毛衣吗?”
“孽畜!”
钱笑笑咋舌,这会都把顾医生说得不是人了。
“顾伯伯。”钱笑笑不怕死地在中间调和着,“我想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顾洛寒嘴角噙满讥笑,“昨天你不是都看到我如何打翻她那假惺惺的饭盒,今早又如何把毛衣退回吗?”
这个人怎么回事!
钱笑笑望着顾洛寒,她现在在帮着她说话啊,他可真冷血,不领情就算了,还是现在这个态度,怎么能够这样。
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受气了。
钱笑笑眼眶闪着泪,她退掉白大褂甩在顾洛寒的脸上,就让他尽管去糟蹋别人的心意吧!
“看看!”
顾建业这下子有话题说了,“你看看你的同事都看不惯你这幅样子。”
“如今把你教成这种六亲不认的熊样,我真是愧对我们顾家的列祖列宗!”
“爸。”
顾洛寒感受不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说:“我叫你一声爸。”
原本不想说这些的,她原本不想说这些的!
“可是那个家里,从来都只有你,柳絮,顾洛美。”顾洛寒指着自己的胸膛:“我妈死了快三十年了。您只顾跟着您新婚的妻子,可曾想过她在地底下,有多心寒。”
为什么他的名字叫做寒。
顾洛寒忽然就明白了,不单单是因为他出生在冬天,更多的是,她的母亲因为丈夫和闺蜜搭在一起,觉得心寒。
“小时候,柳絮对我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她可以忘——”顾洛寒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
曾经被毒打,被饿肚子,被诬陷。
那一桩桩,一件件,他永远记在脑海里。
“妈怎么死的,您还记得吗?”
顾洛寒哽咽道。
说起自己的原配妻子,顾建业心中有愧,对于自己的儿子说的那些,他也觉得有愧。
但是愧疚,无法去弥补已有的伤害。
“洛寒。”
顾建业很少流泪,看着自己儿子红肿的右脸。
“爸想让咱们这个家,以后能够和和美美的。”
“那只是你个人的美好蓝图。”顾洛寒苦涩地笑了笑,“与我有什么关系。”
走廊。
“原来顾医生还有那么悲惨的童年。”
钱笑笑对雷柏川感慨道。
“他只是习惯了背负那些伤痛,不说罢了。”
钱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要跟顾洛寒道歉,却看到柳絮正穿着病号服在科室的门外。
“同志。你怎么不进去?”
科室内的气氛高度紧张。
自从知道了柳絮曾经对顾洛寒的所作所为,钱笑笑变脸变得很快,“同志。你在门口听墙角,可是很不道德的啊。”
柳絮满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小柳。”
顾建业脸上的神色稍微松动,他上前两步搀扶着柳絮,“你怎么起来了?”
“洛寒。”
柳絮是真心在反省自己的错误。
顾建业的目光也放在自己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