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地刮着。
孙晓雨与林亭等人,他们推着自行车,在漫天风沙中艰难行走。
总算是到了这里。
许久未见墨白的林亭,顶着她的肚子,心里头仍旧不是个滋味。
孙晓雨弹了弹身上的灰,她对着顾维安道,“顾师长。真不是我们有意来这样晚,而是路上经历这沙暴,走得实在困难。”
临近,才看到一个没有见过的女子,时不时捂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柳眉下一双清澈的双眼,皓齿红唇,肤如凝脂,跟那顾师长好似天造地设的璧人。
“这位是……”
其实显而易见,不过是想从一直敬仰的男人身上,得到更加确定的拒绝。
顾维安同底下的人介绍着:“这是我的夫人。”
昨晚开过会,大家对怎样治理盐碱地提出了各种方案。
“通过我们对大宗村附近的盐碱地治理方案,适用于眠崖村,但是咱们种上的麦子,全被风沙刮死了。”
墨白以手遮挡着风,“那是因为咱们眠崖村,都是老风口。”
因为风大,大家即便是离得很近,也看不到彼此的面容。
墨白扯着嗓子,才不至于话被风淹没,“你们看那前面起风的地方,是黄河滩。风是有规律的,它按照它的路线,把沙吹到了咱们这里。这块地被刮平连根都不剩,因为这里是风口的位置。”
风口!
顾维安眼睛一亮。
他唇角勾起对墨白赞许的笑意。
不愧是他的小白。
而与此同时,林亭也收拾好自己的那些心思,他作为一个地质大学毕业的学生,却也只是会研究土壤,并没有像墨白一样通晓那么多。
孙晓雨听到墨白这么说,心里头自卑感又加重许多。
怪不得顾师长总是对自己客气疏离,今天见到顾维安的家属,她才明白,自己配不上他。
看年纪,墨白与自己也差不多大。可是相貌与学识,却远在自己之上。
孙晓雨甚至这样想,如果自己要是男人,也会喜欢上墨白,就比如说自己面前这个眼睛看得都值的林亭。
优秀的人,放到什么地方,她都是轻而易举地引起别人的瞩目。
“小李。”墨白说话的分贝比平日提高了几倍,“你拿着纸笔,要把这风口处给记下来。”
“好。”
小李顶着风,前后已经看不到顾师长和小墨同志的模样。
在这黄灰的天气里,顾维安始终牵着墨白的手,给她传递源源不断的力量。
孙晓雨听到墨白这话,原本她对还墨白的才华露出几分嫉妒,可是现在对于她让小李记住风口的位置,无意像寓言故事中获得刻舟求剑。
“小墨同志。”
幸好风能够暂且掩盖住她的嘲讽,“你就没考虑过,万一那天风把咱们做的地标给吹没了,将会怎么办吗?”
顾维安拧着眉,小白不是做什么事情欠考虑的人。
“跟你说话的,是那孙晓雨同志。”
男人在墨白的耳边低喃。
那阵风暴过去,大伙的身上都脏兮兮的。
孙晓雨看到顾维安温柔地替墨白把头上的沙子给拨掉,那女人垂头娇羞的模样,让她一个女人看得心中都起了几分怜爱。
“晓雨同志。”墨白对着孙晓雨露出甜甜的笑容,她说:“我们来一起做个实验吧?”
顾维安拉着又想挣脱他掌心的墨白,他压着声音:“小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们谁有铁锹?”
今天工程队的人也跟着过来,家伙什的也都备在身上。
“我有。”
她现在怀着孩子,准备弯腰下地刨土的时候,心疼媳妇的顾维安立刻多去她手里的铁锹,“你想做什么,吩咐我,我去做就好。”
这夫妻俩,一唱一随。日子就要过成了诗人。
---继续防盗分割线---顾维安拿出地图,他把墨白抱在自己的腿上,双手从后面圈着她,“这是咱们海城整个地图。”
男人修长的手,指着其中一处道:“你看咱们海城这边一直都深受沙暴的影响。尤其是眠崖村,更是三天两头的弄得附近百里的田地,寸草不生。”
墨白仔细看着地图,上面标注着绿色和红色的地标。
她听男人解释说:“大宗村附近的农田,已经向良好的状态发展。”
“只是咱们县城,还差眠崖村与陵城这块盐碱地没能够得到改善。”顾维安叹了口气。
他并非海城人,所以不该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墨白依稀记得,按照历史的轨迹,这眠崖村,是海城最后一个得到发展的。
“所以,你们这些天,一直都在考虑怎么治理咱们村附近的盐碱地吗?”
“嗯。”
顾维安拿出孙晓雨的哥哥记下的笔记,以及林亭的整理的手稿,企图从这些资料中得出个解决的办法。
但凡能够防沙固沙,上面种植着植物,几年后,定能够恢复植被。
“光是看没有什么效果。”墨白主动拉起顾维安的手,“达令。我想……”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心里一直想要说的话,告诉顾维安。
“怎么了?”男人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想要做什么?”
“能不能让我明天,跟着你一起去实地勘察。”
“不行。”
墨白听到顾维安斩钉截铁地拒绝着自己,“你现在还怀着孕,外头风沙那么大——”
“可